夫子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他沒想到過過了這麼久,這家夥卻沒有一絲著急上火的模樣。這根本不象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倒象是修行上千年的老人。
“老師有客人來了,一男一女,是不是小胖子啊?”
李修元目不能視,隻能放出的神識感應到有二個正往石屋這裡趕來。
“可不就是那小胖子麼?隻是他身後的女子又是誰?”
夫子抬眼望去,看著遠遠走過來的兩人皺起了眉頭。按道理說,師徒兩人已經躲進了深山,自然不希望被人打擾。
連書院的院長和一幫長老都知道夫子喜歡清靜,不敢輕易過來打擾師徒兩人的修行。
“我想起來了,他身後的女子應該是他的姐姐楚飛煙吧?那一年曾經跟另一個女人闖進過老師的竹舍......”
一曲《思無邪》,打亂了秦千山跟東方玉兒的合奏,讓秦千山從此恨上了自己,為此不惜買通土匪要在山下滅口。
這種事情李修元怎麼可能忘記?
夫子看著他遺憾地說道:“那天風王國的天之驕子沒有容人這肚,往後終難成大才,這是一件憾事。”
李個元無言,心想他的事情與我何乾,隻要他往後不再招惹自己,放他一馬倒不是不行,就算是給長孫皇後和小芸一個麵子。
“李修元,我來看你了!你說你一頭鑽進深山就不再回來,這是想躲著我不成?”
小胖子人還沒到,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如果我正在悟道,就憑你這一聲喊叫,我就可以跟你絕交。”
李修元目視前方,跟跑過來的小胖子靜靜地說道。
“那個......學生見過夫子,這是我姐楚飛煙,來找李修元聊聊。”身這書院的學員,小胖子這點休養還是要講究的。
“晚輩楚飛煙見過夫子!”一身黃裙的楚飛煙上前跟夫子見禮。
夫子手一揮,指著樹下的李修元笑道:“你們要找的人在哪,過去吧,我來煮茶。”
......
小胖子走到來挨著李修元坐下,伸手往他肩膀上摟去,看著李修元呆澀的目光,禁不住問道:“李修元,你傻了麼?我來看你,你竟然邊一點歡迎的意思都沒有?”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淡淡地問道:“你又要怎樣?”
小胖子怒道:“我在冬天幫你學會了鑄刀,你說過在春天要助我破境的,誰知道你一頭鑽進了這後山之中,便不再回來,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修元沒有理會他,隻是靜靜地將麵前的筆墨紙硯收了起來,他在騰出地方給夫子煮茶,既然這家夥已經來找自己了。
目視前方,李修元靜靜地回道:“我不回書院是因為我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我要在這裡靜養!你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忘記,若是你認為我是故意躲著你......”
“那麼,一會我就助你破境,然後我們各不相欠,你以後也不要再來打擾我的靜休了!”
李修元心想,若是不能理解自己,那就趁早斷了這緣份,免得以後各自難堪。
小胖子被訓地低下頭去,卻沒有一線羞愧的意思。
伸手小手在李修元的麵前晃了晃,抬起頭來看著夫子認真問道:“夫子,這家夥真的瞎了?那他以後的生活和修行怎麼辦?”
夫子思考片刻後搖了搖
頭,回道:“那是他自己的事情,這種事情我哪能管得了?天要下雨,我奈何之?”
坐在李修元對麵的楚無煙心裡卻是感慨萬千,她萬萬沒有想到當年那個憑著一曲讓無數修行者破境的天才少年居然瞎了。
沉默片刻後看著李修元問道:“你的眼睛還能治好嗎?我們家族裡有良醫,可否隨我回大楚一行?”
夫子微微一笑,心想這真是一個善良的女子。
李修元搖搖頭,看著她微笑著說道:“天不欲我盲目,便總會有複明的時候。”
楚飛煙沒想到李修元竟然拒絕了她,不由得有些微羞,抬著他看他繼續說道:“那一年我看見花天宇二人的破境,我聽楚風說我要助我們姐弟一回?”
李修元笑道:“你此行書院便是為了此事?這修羅天域裡的靈藥靈果何其之多,又何必惦記著我這個書院的小雜役?”
楚無煙自然不會就此退卻,看著他說道:“我喜歡你的琴聲。”
李修元一楞,怔怔地回道:“撫琴要講心情,這些天我的心情一直都欠佳,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李胖子看著一邊生火煮水的夫子問道:“夫子,那隻鷹兒呢?怎麼不見影子?”
夫子看著他笑道:“你說那家夥啊?她在這裡閒不住,跑去山裡野了,總得瘋夠了才回來吧。”
楚飛煙看著小胖子疑惑問道:“這裡還有一隻鷹兒嗎?那可好玩哩。”
小胖子看了她一眼,嘿嘿地笑道:“那家夥是李修元當年救回來的,她可是夫子跟李修元的寶貝。”
那意思是老姐你就彆打主意,我這藥酒還沒拿到手呢。
李修元看著二人問道:“我這裡地方小,隻有兩間屋子,你們要不要在這裡住上幾天,再想著破境的事情?”
在他看來,破境不是吃飯喝水,總得調整一下自己的心境才行。
“沒問題!這裡風景不錯,就跟弟弟就在這裡陪你幾天,不著急。”楚飛煙一看李修元沒有趕人,心裡也歡喜不已。
“你放心!我晚上睡在屋簷下,不會吵到你!”小胖子哪裡不明白李修元的心思,他眼下可是破境心切。
李修元怔怔地看著兩人問道:“破境,就那麼重要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