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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襲擊的事情發生後的第三天,書院廚房裡的胖長老拎著一個大大的食盒來到了望月澗看望夫子和李修元。
夫子看著胖長老笑道:“你不好好呆在廚房裡,路到我這深山老林來受苦麼?”
胖長老搖搖頭,苦笑道:“我是替院長來給你傳話,順便看看李修元好些沒有?”
夫子往大樹一個月的功夫恐怕恢複不了。”
胖長老看著坐在樹蔭了嗎?如何還能如此沉著地握筆寫字?”
夫了點著了桌上的火爐,指著自己的胸口笑道:“眼睛瞎了,還有這裡,隻怕有些人眼睛好好的,這裡已經壞了!”
胖長老看著桌上的小火爐,想著夫子說的這番話,不由得有些呆了。
夫子這一句可毒得很,竟然將書院裡一幫沒眼的長老、學員儘數罵了一遍。
一蓬微弱的火苗漸漸地小火爐裡燃燒起來,然後爐上的水壺有嗚嗚之聲響起,唬得他差點兒從凳子上跳起來。
夫子看著他搖搖頭,問道:“我那徒弟在院劈柴可是聽話?沒有給你找麻煩吧?院長派你進來有何交待?”
完這句話,夫子拎起水壺溫壺、洗茶、洗杯,準備煮一道春茶待客。
胖長老隻覺得有一道香氣,漸漸從紫砂壺中升起,然後撲鼻而來,讓人為之一振。
“衛青還行,每天都按時完成任務。”胖長老看了一眼李修元,說道:“院長下令追查有了結果,那家夥已經被院長開除了。”
“難道說書院裡真有內應不成?天風王國的學員?”夫子一聽邊胡須都顫抖起來,這讓他非常生氣,作為書院的學子竟然跟殺手暗通。
胖長老歎了一口氣,輕聲回道:“院長本意是要將天風王國的學員全部開除了,隻是因為這些學員有些人已經通過了選拔,要去修羅天域......這也算他們幸運了。”
“若是我在書院,我非廢了他的修為不可!”夫子恨聲說道。
胖長老搖搖頭,輕笑道:“那家夥本來就是一個廢物,進到學院一年多,自己的境界才突破一重,就是放在世間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看你是進來找酒喝的吧?我上回不是給了你一甕麼?”
夫子不願繼續談論糟心的事情,漫不經心地換了話題,看著胖長老笑道。
胖長老瞪了他一眼,指著身邊的食盒說道:“我可是帶了飯菜過來,你那一甕酒能喝幾回?跟他媽的毒藥一樣,一說起來就傷心。”
夫子斟酌了一下,他著他說道:“明天春天,我讓李修無再送你一甕,可否?”
胖長老一聽,沉吟片刻後回道:“三甕!不能再少了,我大不了以後多給你送些飯菜進來,如何?”
“成交!”夫子看著胖長老笑了起來。“修元啊,過來吃飯,陪長老喝一杯!”
眼見已近午時,夫子叫停了李修元。
李修元一聽,當下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起身往屋簷底下走來,絲毫不象一個雙眼失明之人。
胖長老看著他問道:“修元啊,你這眼睛不方便,還能在山間修行嗎?”
夫子看著他說道:“修行自然是不太方便,但是正好借著這些時間修心,而這毫無疑問是書院裡那那些孩子欠缺的事情。”
胖長老一聽
,頷首受教。
李修元走過來跟胖長老見了禮,挨著夫子坐下,伸手給自己倒上一杯熱茶,捧在手裡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兩人的對話。
夫了看了他一眼,繼續跟胖長老說道:“相同的道理,我讓衛青在你廚房裡劈柴,就象當初院長將修元扔到你那裡一樣,直至今日,書院裡的長老和學員們依然不明白院長跟我的用意!”
胖長老感慨地回道:“這種道理也隻有夫子跟院長有這樣的心境,書院裡的一幫老糊塗隻知道不停地破境,何時教過學員們要認真修行各自的心境?”
“大浪淘沙,修行是一座永遠看不到山頂的高山。世間的修行者不是半路停下腳步,就是將至峰頂被打落山崖,境由心造,禍福由人。”
夫子看著他淡淡地說道,仿佛在訴說一件簡單的小事一般。
胖長老看著他歎息道:“修行太難、太艱辛。便是我等修行到今日,也隻不過走到了半路而已。有些人不止自己不珍惜......”
李修元看著兩人,聽到了胖長老心裡的滄桑蕭索意,身體微微僵硬,心道自己豈不是連修行之路還沒有開始?
夫子仿佛看出來他心裡的想法,伸手將桌上的茶杯移開,將食盒裡的飯菜一樣一樣地拿出來放在桌上。
李修元一見,也起身進屋裡抱出一甕去年釀的酒拍開放在桌上。
夫子給三人倒上酒,跟李修元說道:“修行路漫漫,你才多大?著什麼急?”
端起酒杯的李修元一楞,抬頭看著夫子笑道:“來日方長,我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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