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要啊?對不起,沒有!這酒就不是賣給你們這種公子小姐喝的。”
李修元看著兩人淡淡地笑了起來。
“為何?你開酒坊難道還不讓彆人來買酒麼?”皇甫青梅看著李修元皺起了眉頭。
李修元看著她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哪倒不是,隻是我這人太懶,隻有一雙手,釀不了許多啊?這黑黑豆酒一人限買二斤,誰來都一樣。”
“你這話說的倒也有趣。”皇甫青梅笑著說道。
李修元撓了撓頭,看著她回道:“也就是公主明白在下的苦楚,我這沒理想的人,想著能掙些靈石過日子就成,實在沒那麼多的理想。”
皇甫青梅看了他一眼,再歎道:“若讓府城裡的一幫閒人聽到你用這種口吻與本公主說話,隻怕早就衝上來剝你的皮了。”
李修元故作驚嚇地回道:“你可彆嚇我,我膽小又沒文化,說話自然不會講究。”
皇甫青梅歎了一口氣,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這個家夥啊,可比我這未來的夫君難纏多了,也不知道往後的日子裡誰來收拾你。”
西門孤星一聽,禁不住笑了起來:“就他眼前這個德行,哪家大戶人家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
李健修元一聽他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了一會之後才回道:“如果有那麼一天,就算是讓我去上刀山,我也決對不會讓自己過一種將就的人生。”
這是一句看似很尋常實則傷人的話語,隻有與李修元真正接觸過的人,才知道這個來自長城的家夥,就算是死也不會低下自己的頭顱。
這就是李修元,被長城和蠻荒全境通緝的符師。
“歡迎你有空去府城,我會帶你去我家的藏書樓逛個夠,整個蠻荒大陸的人文地理都有記載,隨便你看。”
皇甫青梅笑著說道,在她的眼裡自然是喜歡象李修元這種有骨氣又不怕事的家夥,這才符合她的脾氣。
而眼前的西門孤星對她來說是童年的記憶,兩人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好象是親人,又仿佛是情人。
就象她之前說的,如果不是因為西門孤星在前,她一定會倒過來追眼前的這個小酒坊的掌櫃。
一個會釀酒,會彈琴,會寫詩,還寫得一首好字的家夥。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小掌櫃,光憑你這首詩,就可以在蠻荒縱橫天下了,哪裡需要窩在這裡賣酒為生?”
皇甫青梅指著桌上的詩文,笑道:“蓋上你的印章吧!我得收藏起來。”
李修元一愣,過了一會才想起來取出自己在山上雕刻的印章,又找到朱砂......
皇甫青梅看著李修元印簽,沉默很長時間後低聲說道:“落霞山人?我怎麼沒聽說過,蠻荒有這座山嗎?”
李修元看著她認真的神色,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個是我隨便起的名,我隻是覺得還不錯......沒彆的意思。”麵對二個既陌生,又顯得熟悉的家夥,李修元哪敢將自己身世說出來?
皇甫青梅盯著他的眼睛,想要從李修元的眼神裡讀懂一絲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過她失望了,眼前的李修元就象一個千年的老妖,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麵對她。
李修元回視著她的眼睛,淡淡地說道:
“我沒那麼大的野心,隻要能在這裡一邊釀酒,一邊修行就是神仙日子了,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皇甫青梅看著李修元戴著一張麵具卻依然乾淨的臉,心想也不知道揭去這家夥臉上的麵具,
而在蠻荒戴上麵具是合法的,便是城主也無法過問,莫說是皇甫青梅了。
收起桌上的湖宣,皇甫青梅看著他不甘心地問道:“讓我們看看你的臉,要什麼條件都行。”
李修元看著她搖搖頭,認真地回道:“你想得美!”
......
夏至過去了七天,坐在院中煮茶的鬼穀子,等來了陳超凡和李光明兩人,還有怯生生的陳姍姍跟在兩人的身後。
“這是小女姍姍,這回多虧大師的弟子李修元了。”
陳超凡跟鬼穀子揖手見禮,陳姍姍地上前行禮問好。
鬼穀子取了幾個杯子放在桌前,淡淡地笑道:“來了都是客,請坐。”
陳超凡想起自己女兒說的那番話,看著鬼穀子說道:“我聽姍姍說,李修元還想去府城看看,不知道他走的時候跟您提起過這事嗎?眼下蠻荒和長城都的通緝他......”
“這事我知道啊,年輕人既然出了門,就應該好好曆經一番嘛。不然整天躲在長城裡麵,我把他當花花草草養起來麼?”
鬼穀子不以為意然地回道,他自然知道李修元為何要這麼說。他這是借陳姍姍的嘴巴告訴你們,我就在這裡呆著他,你們千萬彆來找我啊。
想到這裡,心裡禁不住暗暗地罵了一聲音:“真是一隻小狐狸!”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他能將姍姍從城主府的大牢裡救出來,自然有能力去府城看看,我隻是耽心他在那裡遇上危險。”
“既然小姐已經救回,要不要撤消對李修元的通緝?”陳光明看著兩人,靜靜地問道:“畢竟我們也有暗探在蠻荒的各個城鎮......”
“千萬不能撒消,你想害死他麼?”陳超凡和鬼穀子兩人齊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