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修僧人大吼一聲,正欲提杖上麵跟李修元拚命,卻被身後一道爆炸氣浪掀翻在身,一時間爆炸之聲不斷,三十幾個黑衣人有大半中招。
“點子太硬,趕緊叫幫手過來!”
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大吼了一聲!他沒料到看似弱不經風的李修元如此難纏,隻是一出手就傷了他們數人。
“嘩!”的一聲!
有一道煙花衝上了半空,在漫天風雪的荒原上綻放出一朵絕美的花朵。
“看緊了,彆讓那小子跑掉,我們的人要不了多久就會趕到這裡。”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大聲吼道。
苦修僧人一回頭,已經失去了李修元的身影。
“看啊,那家夥在往山上跑!留下二人在這裡等,其他兄弟們追上去。”有眼尖的黑衣人發現在李修元的身影。
苦修僧人看著李修元的背影,淡淡地說道:“他跑不了的!”
一時間,李修元在前麵奔跑,苦修僧人帶著數十個黑衣人在後麵緊緊地追趕,風雪如故,殺意依舊。
奔跑中的李修元已經收起了鐵劍,他發現自己身體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再瘋狂地逃命了,他現在需要休息,需要喘氣。
沒有回頭往身後之追兵望去,因為他知道苦修僧人不會放過自己。
又奔跑了不到一刻鐘,李修元終於奔跑到一處寬闊的緩坡上麵。已經行走在邊緣的他停了下了,找了一外背靠石壁的地方跌坐下來。
他決定在這裡迎敵,也在這裡破境。
此時的經脈已經是江河泛濫,河水倒灌,容不得他再作其他的打算了。
這一刻的李修元沒有運轉太玄經,而是不由自主地念頌起他經常抄寫的佛經。
“文殊師利白佛言:世尊,若以我神力,千劫測度,不能得知。”
“佛告文殊師利:吾以佛眼觀故,猶不儘數。此皆是地藏菩薩久遠劫來,已度、當度、未度,已成就、當成就、未成就。”
......
“我佛慈悲!”
頂著一山風雪趕過來的苦修僧人,看著跌坐在地的李修元頌起了佛經,不由一怔,厲聲喝道。
呼啦啦,還沒等他再說第二句話,在他的身後圍上了數十個黑衣人。
苦修僧人沒有回頭,也能感應到山下還有數十個黑衣人在往山上趕來,這是那道煙花引來的幫手。
不論是他,還是身後的黑衣人,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結束李修元的性命。
念了一段佛經,李修元感受到身體裡的仙靈氣已經安靜下來,不再如之前那前四外亂竄,吸了一口氣,又拿出一塊仙靈石捏在手裡煉化起來。
看著眼前一臉怒意的苦修僧人,李修元淡淡地說道:“大師好像不懂慈悲為何物。”
苦修僧人哪裡會理會他,望著天空一片片往下飄落的雪花,靜靜地說道:“在我的眼裡,你就如這一片片的雪花,生命正在流逝,還有什麼要說的?”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看著他問道:“和尚行走於蠻荒,到底是誓要成佛,還是想如你身後的修士一般做一個英雄?”
苦佛僧人一怔,看著他問道:“成佛如何?”
李修元回道:“佛雲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儘,方證菩提,而和尚你貪嗔癡一樣不少,以身犯戒,何以成佛?”
見苦修僧人不語,李修元繼續說道:“佛有向死而生的慈悲,不惜身在地獄也要度儘眾生,發無量宏願......而和尚你活著隻為了區區幾千幾萬靈石。”
苦修僧人眼見說不過李修元,忍不住出言打斷,大聲音嗬斥道:“住嘴,給你多半柱香的活命機會,說說英雄。”
風雪漸起,漫山遍裡,吹亂了苦修僧人和一幫黑衣人的眼睛。
借著風雪之勢,李修元在悄悄煉化手裡的仙靈石,然後感悟身體裡的仙靈氣正以決堤之勢,往前方的雄關衝去,然而他卻不敢停下跟苦修僧人的理論。
“說英雄?”李修元笑了起來,靜靜地看著苦修僧人說道:“英雄一怒為紅顏,和尚你既已經入世,可有紅顏?我又何曾冒犯你的紅顏?”
“說英雄,英雄一怒為父母,為家人,和尚既為人子,可有父母?我又何時冒犯過你的父母?”
“說英雄,英雄一怒為君王,和尚既入蠻荒,應該知道君王在府城,而我是大元帥的座上賓客,你苦苦追殺於我,眼裡可有蠻荒的君王?”
說到這裡,李修元忍不住嘲笑起來:“你既不是為了紅顏,也不是為了父母,更不是為了君王......那麼和尚,我來問你,你是英雄嗎?”
苦修僧人聽了李修元一番話,如頭頂響了一道春雷,炸得他目瞪口呆,半晌回不上話來。
看著李修元怔怔地問道:“說英雄......這茫茫蠻荒,誰是英雄?”
就在這時,從山下趕來的數十個黑衣人已經將李修元團團圍住,隻等這苦修僧人跟李修元說完這番話,便要一湧而上。
李修元望著漫天狂舞的風雪,伸出自己春蔥般細長,比雪猶白的手指,仿佛聞到一陣梅花的冷香。
遇雪尤清,經霜更豔。
以手拈花,伸手接住了一片自天空掉落的雪花,看著麵前的苦修僧人說道:“若問蠻荒大地何為英雄,誰是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