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揮手而去,也決不會有人懷疑上自己。
不僅在長城,便是蠻荒也沒有人能看穿自己的境界。否則大帥府的莊婉兒也不會對自己感興趣了,他要繼續裝成一隻小豬。
望天城是一個燈紅酒綠的的城市,不象府城那般嚴厲,也沒有定安城那樣肅殺。
這裡更象是一個站在定安城之後的避風港,所有的風風雨雨都讓定安城扛了過去。
入了十月,天空中難得看見一回太陽了,溫度變得越來越低,酷冷的嚴冬就要來臨。
偶有風過也是令人厭憎的寒冷,刮跑了滿街青翠的樹葉,整個街道兩旁邊的樹木都是禿禿的。
今日的如詩、如畫兩姐妹也難得矜持了一回,沒有來找李修元的麻煩,一時間倒讓他有些不習慣。
亥時不到,李修元特意來到樓下櫃台前麵,讓夥計找廚子整了一大碗牛肉麵,裝成一副餓死鬼的模樣。
然後在幾個廚子和夥計的注視之下,將一碗麵湯看淺,擺出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往樓裡走去。
我今天就在四季樓中啊,我亥時還來吃了一碗牛肉麵,有廚子和夥計作證。
就算給四季樓裡的夥計一種矯情的錯覺,李修元也要扮演這個角色,這是他製造不在場的最好證據。
總不成每天都拉著如詩姐妹兩人做擋箭牌。
自己房間下了禁製,但凡自己不在房裡,無論是夥計還是詩畫姐妹兩人都無法進得門內,這也是做符師的好處。
子時剛過,李修元悄悄地潛出了四季樓。
此時的望天城有刮起的冷冽的寒風,夜空中已有零星的雪花飄下,使無人的街道顯得異常的冷清靜。
跟昨夜不同的是,街中時不時會響起啪啪的清響,原來是城主府派出了巡夜的士兵,為了對付不知何時會出現的長城符師。
“若不是我有這件隱身的披風,倒真不敢出來晃悠!”
暗自嘀咕一聲,心想這望天城也讓自己搞得風聲鶴唳了!早知道,你就彆來惹我啊,我好好地從府城回定安城......
悄悄地,隻花了不到一刻鐘,李修元便進到了城主府中。
等他進到府中,才發現這裡的暗哨明哨放出了不知道多少,想來是嚴若冰已經跟城主通告,讓這城主府加強了夜間的巡視。
一路潛行來到了城主府的庫房門前,隻見這藏身於地下藏定庫竟然點著數盞油燈。
有一個身材瘦弱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身前的桌上煮著一壺茶,在邊上還坐著幾個分神境的修行士。
隻見中年男人臉頰上泛起一絲冷漠的笑容,輕聲說道:“城主大人也太高看了那個符師,他若敢來這裡打劫,我管教他有來無回。”
破虛之上?應該是洞天的高人。躲在暗處的李修元輕歎了一聲,眼前這個中午男人他可不敢惹,
恐怕自己跟他走不到一招,就得命喪當場。
在絕對力量的前麵,什麼符文符箭都是白扯。
距離太近了,自己沒有動手的機會,隻能望洋興歎。
隻見中年男人身後和黑衣修士笑道:“隻要那長城符師敢來,定會變化柳大人的劍下亡魂!我們跟著還能立些功
勞。”
不料中年男人搖搖頭,看著他回道:“城主的意思可不是讓我殺了他,而是廢了他的修為,然後掛在城主府的大門外示眾,讓整個蠻荒和長城知道望天城不能招惹!”
黑衣人一聽,眼著笑道:“仔細想想,也隻有這樣才解恨。否則這勞師動眾,害得兄弟們夜不能眠,還得派出不少的兄弟上街巡視......”
中年男人笑道:“能殺了他可是一件肥差,城主大人有賞,嚴長老也有重賞,府城大元帥府能領一份功勞,還能去長城裡領一萬靈石......”
“這可真是一隻肥羊啊!”黑衣人哈哈大笑起來。
本已經離開的李修元突然間聽到黑衣人最後這句話,心裡的怒火被“轟!”的一聲點燃,若問他此生最憎恨的事情,首選就是當初下山時被土匪抓去當城肥羊來賣。
前麵中年男人想要廢掉自己的修為,掛在城主府的牆上示威已經讓他起了報複之心。
“想要收拾我啊......我就給你們一個天大的驚喜!”
行走在夜色中的李修元來到了城主府的衙門前,取出了一把符紙,有火焰符、爆炸符,還有......
藏身於夜色之中的李修元將在大門附近的牆上房簷悄悄貼下了數十張,最後連迎風招展的燈籠上也貼了幾張。
臨走之前,在城主府外在地上雕刻了一個長城的標誌,分明就是李修元到此一遊。
回到四季樓中,不過醜時過半。
李修元點著桌上的小火爐,煮了一壺水,又將夫子的古琴取出放在桌上,將日間的半載沉香燃上......
做完這一切,撤消了房門的禁製,然後從窗口悄悄地爬了出去,一路來到四季樓的樓頂上麵。
望著不到五百丈外的城主府,李修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鐵弓取出,搭上一枝銘刻了延時符和爆炸符文的鐵箭。
望著莊嚴雄偉的城主府,輕歎了一聲:“一箭射落天邊雁,千人萬人著眼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