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自己的話來形象,通過這些日子的苦練,他已經能將手中的鐵錘,如臂使指。
心中的意念,手裡的鐵錘,錘擊的落點......
三者渾然一體,分不出彼此。
在日夜錘煉手裡的鐵劍的同時,無意中也在錘煉自己的肉體、心境和靈魂。
路過的李秋水走進酒坊的後院,從鐵台上拿起劍胚,拿在手裡輕撫了半晌,忍不住讚歎了起來。
看著李修元說道:“果然不錯,比定安城裡的那些鑄造大師可強多了。”
“這劍已經成形,你也不用心急了,慢慢地打磨吧,這接下來的日子好好歇息一下,看你累成狗一樣,哪有這樣修行的道理?”
李秋水忍不住嘮叨起來,一邊數落一邊讚歎。
回過神來的李修元,看著走進後院的李秋水,咧嘴笑了起來。
說道:“前輩,這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哪裡敢偷懶啊......”
李秋水看著他莞爾一笑,坐在桌邊說道:“你想做什麼?做蠻荒大陸飛升的第一人?”
李修元咧著嘴笑了笑,揮起手中的鐵錘。
叮叮鐺鐺的聲音,破開了定安城清晨的寧靜。
......
就在一門心思釀酒鑄劍修行的李修元,快要把那難纏的皇甫青梅忘記時,這家夥作出一副姍姍來驚的模樣,走進了酒坊之內。
這時李修元剛剛打開店門,生了一盆炭火擱在店裡,給將要來買酒的客人驅寒。
跟在皇甫青梅身後的西門小雨仔細地打量起來,望著這簡陋的小店,看著李修元問道:“你就住在這裡啊,這也太簡陋了一些吧?”
李修元看著兩個讓他頭痛的女人,淡淡地回道:“我這是賣酒的地方,若是換成金打碧輝煌的場所,隻怕這城主沒有幾人敢進來詢價吧?”
“你可真會說話。”皇甫青梅瞪了他一眼轉,指著西門小雨說道:“這人我給你帶來了,以後學不學得成可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彆凡事都把我扯上。”
李修元微微歎了一口氣,看著兩人說道:“人說一世修習琴道,哪有幾天就能見效的道理,要不你來試試?”
皇甫青梅一怔,看著他問道:“你確定要我來來試試。”
李修元看著她苦笑了起來:“你今天過來是特意來找麻煩的吧?”
西門小雨掩唇噗哧一笑,看著兩人說道:“想不到名滿府城的公主,在這小小的定安城裡遇到了對手,這可有意思了。”
李修元看著對西門小西方少女般的憨笑,再想到西門孤星也是一個麻煩的家夥,不由得平靜應道:“你想學琴,琴帶來了沒有?”
“那是自然。”西門小雨皺了皺眉稍,看著他問道:“我說你這屋裡不會連一張琴桌都沒有吧,要不要我送你一張?”
“首先我是你老師,以後你進門要喊人。再則,你如何知道我沒有琴桌?”李修元看著兩個女子搖搖頭,轉身往屋後走去。
心道還好自己曾買了一張,否則豈不是要讓你笑話不成?
“以後你就每天過了午時過來吧,正好省了午飯。”李修元看著她淡淡的回道,將端在手裡的琴桌放在了店裡靠牆的地方。
“這桌子看上去挺不錯的,你買的?”皇甫青梅表揚了一句,她沒想到李修元還真去買了一張琴桌。
李修元看著她說道:“不然呢?這裡可是我的地盤。”
靠著桌邊,撐著下頜的西門小雨不知在想什麼出神,聽著這話忍不住說道:“這裡也是定安城。”
看著不講道理的兩人,李修元緩緩說道:“其實,我不一定非要呆在定安城。”
皇甫青梅聽到他的這句話,身體驟然一僵,扭過頭來回道:“她是小孩子脾氣,你也跟她一般的道理麼?”
她可是惦記著明年秋天跟李修元一探那神秘的所在,她相信這家夥肯定留了一手,光憑自己和西門孤星是斷不可能在那裡討回好處的。
沉思良久,右手輕敲打桌麵,看著西門小雨認真地說道:“你若想要學琴就好好呆在這裡,否則就回府上去,這裡是酒坊不是耍脾氣的地方。”
西門小雨一呆,沒想到皇甫青梅會教訓自己。
沉默片刻後小心翼翼回道:“人家知道了,嫂子放心,我不再惹事了。”
皇甫青梅沒有解釋,繼續淡漠說道:“這裡是定安城沒錯,可這定安城也是府城的下屬,不是你們一家人的天下,以後莫要在外人麵前提起,丟人知道麼?”
李修元隱約猜到皇甫青梅的用意,思考片刻說道:“算了,我隻是一個釀酒賣酒的商人,不值得公主為我說話。”
在他的心裡,不知何時跟皇甫青梅越來越疏遠,反而願意跟李秋水說一些心事了。
難道僅僅因為這女子嫁給了西門孤星?還是自己生來就抗拒與年輕的女人相處?
“就算他出了定安城,蠻荒還有黃竹城、望天城,以及數十個我從沒去過的城池,象公主說的,他們終究還是府城的下屬是。”
一句話,李修元關上了自己的心門,不再與眼前的女人作過多的理論。
冬天已經來了,秋天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