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元看著她笑了起來:“你占到便宜了嗎?開酒坊可是要花費你不少的心力,說穿了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一些靈石不過身外之物而已。”
李秋水一愣,她沒料到李修元竟然是這般心思。
想了想,不由得笑了起來,舉起酒杯說:“如此說來,我以後也是這醉生夢死的掌櫃了,要不了多久,這裡可就是蠻荒第一酒坊了。”
李修元看著她笑道:“那你可得找個放心的人,要不等他跑掉,你去哪裡哭啊?”
李秋水看著他語重心長說道:“這到春天不是還有些日子麼?著什麼急,我回去想想辦法。”
“我是怕你往後的日子沒酒喝,你可彆說我到時候不顧你啊。”李修元笑了起來。
李秋水眉梢漸挑,淡淡地說道:“就你敢這麼跟老娘說話,換一個人你試試?”
李修元夾了一片醬牛肉,看著她笑道:“想不到,這大雪天吃醬牛肉,真是彆有一番風味,這其中的滋味西門孤星那家夥哪裡嘗得到?”
聽著這話,李秋水微微一怔,看著他問道:“你既然喜歡那家夥,為何不把他叫上一起啊?”
一想到城主府的一大家子和皇甫青梅那副模樣,李修元接回道:“我哪敢招惹他,他們可是一大家子人,我不喜歡應酬的。”
按李修元的意思,若不是在這裡偶遇,他連李秋水都不想請。
一個人多自在,想喝多喝一杯,喝夠了拍屁股走了?那裡用得著去看旁人的臉色。
李秋水看著他蹙眉說道:“你不喜歡應酬,你的意思嫌老娘也是多餘的人了?我看你真的是皮癢了,難怪皇甫青梅那丫頭要跟你作對。”
李修元微笑道:“便是你我,也是隻相請不如偶遇,我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要難為我呢?”
“難為你?”李秋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事情,臉上古怪地笑道:“要不老娘替你找個媳婦,讓你嘗嘗西門孤星的滋味,好將你永遠留在這定安城裡。”
李修元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搖搖頭順道:“我說過,不入超凡不會考慮什麼亂七八糟的的男女感情,找不自在麼?”
李秋水看著他笑著搖搖頭,喃喃說道:“我看你這話能堅持多久,我可給你看著呢。”
“沒事,你可以慢慢瞧著,有一天我不在了,彆想我......說不準等上幾十年才會出現。”李修元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今天吃錯了藥吧,還是收了一個學生把你高興壞了,說的話顛三倒四,隻怕連鬼都聽不懂吧?”
李秋水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不知想了些什麼,眼角漸漸濕潤起來。
李修元一看不妙,趕緊打住,換了一個話題:“我說掌櫃的,我後來追做的那些衣衫呢?若是還沒來得及做,不妨加大一碼吧,我不知道哪天就突然長高了。”
在他看來,這蠻荒的手工可比書院山下的小鎮好多了,他得多做些衣衫回去。
李秋水瞪了他一眼笑道:“早著呢,你又不是光著屁投沒衣服,等著明天春開吧,等你長高一些,我再給你定做幾十件。”
眼下的她和李修元都不差靈石,她哪會在意給他多做幾身衣衫。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道:“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我還有一個大學生,明天要過來學琴,否則我還想得睡上一個懶覺呢?”
忙了這些日子,他就沒有睡過一天的懶覺,這會突然間什麼都不想做了,就想賴在床上,啥事也不想。
“這事要怨你自己,沒事你跑去有家麵前彈什麼琴呢?這下是自找麻煩了吧?”
李秋水看著他,咯咯笑了起來。
不料李修元厚著臉皮回道:“我這釀酒不是讓你找傳人了吧?我還琴道也得找一個傳人,你說是不是?”
李秋水一楞,看著他笑道:“你這臉皮可真厚。”
......
即使是冬日的清晨,李修元也沒有按昨天的心思地睡懶覺。
早起的他完成了晨間的練劍之後,守著一鍋白粥,就將昨夜找包回來的醬牛肉,一口一口地享受起一個人的早餐。
飯過已經是辰時過半,酒坊的木門被錘得山響,正在起爐鑄劍的李修元知道自己的學生來練琴了。
望著穿過前廳走到後院的西門小雨,李修元問道:“你既然想明白了那些道理,在家裡也可以練琴啊?”
說完隨手將抄寫好的琴謗譜遞給她,自己往鑄劍台邊走了過去。
看著李修元竟然拎起錘子作出一副打鐵的架式,西門小雨嚇了一跳,看著他問道:“那個,師傅你不是教我彈琴嗎?怎麼你這是......”
“不要瞎想什麼。”李修元看著她認真地說道:“你練你的琴,我打我的鐵......試著不要聽我的打鐵聲,自己往琴譜裡想去。”
在他看來,管你屋外風吹雨打,我自是撫琴不受影響。眼下的他,要試試麵前這個少女能不能做到這一點。
西門小雨看著他蹙眉說道:“你這是歪門邪道,哪有這樣練琴的?”
李修元微微一怔,放下鐵錘看著她,認真地說道:“要不我二換換,你來幫我打鐵,我來教你如何彈自己的琴,而不受他人的影響?”
在李修元看來,即便此時自己站在長城的城牆之上,
隻要自己想要彈琴,自然不會受旁人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