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一想到明年夏天兩人約在落霞山上再見,讓她禁不住柔腸百結,靠在躺椅上重重地歎息了一聲。
誰知南宮如玉依然不依不饒,站起來說道:“山上呆得太悶了,我下山去看爺爺。”話沒說完,人已經往大殿外走去。
東方玉兒望著小師妹任性的背影,忍不住幽幽地說了一句:“也不知道師妹跟那家夥在一起,是好事還是壞事。”
白衣女子抬頭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回道:“這是我跟她的事情,你不用理會。李修元不願來桃源也好,眼不見為淨!”
聽到李修元三字,東方玉兒再次不知不覺將他跟當年在五域皇朝,認識的那個叫李夜的家夥聯係了起來。
心道若是那個家夥還在,也不知道修行到了那一重境界?會不會象自己這樣,就要看到破虛的門檻?
若放在平日裡,即便自己的女兒跟東方玉兒吵架、打架,白衣女子也不會在意。女孩嘛,哪有不吵架的道理。
隻不過今日裡的他卻有些心煩。
不知道是為那既然開啟的修羅戰場?還是了為東方玉兒即使到來的親事?還是為了自己女兒夏天要去那毫不起眼的落霞山上的小道觀。
隻是因為道觀裡有一個她似曾相識的男孩好要回去?
還是因為她對自己,對自己的女兒沒有信心?
凡是起心動念無論好與壞都是一件麻煩的事情,無論結果怎麼樣,其中的過程可是折磨了無數人......
從躺椅上爬起來,白衣女子來到窗外,看著窗外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的南宮如玉,胸口如被針刺,有一種說不出口的痛楚。
小家夥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堅持。
......
定安城中的酒坊裡,李修元正會在屋簷下發呆。
一切,就在今夜!他已經如此呆坐了三個夜晩,隻為了在院牆上銘刻下一道符文。
戌時將儘,李修元放下了手裡的書卷。
取出自己的銘刀,站在黑白相間的院牆下。黑的石磚,白的是雪花。他要銘刻一道跟長城城牆上一樣的的符文。
一道隻屬於他李修元的符意,讓天地響應的符文。
心血來潮的他左手握著半杯酒,右手的銘刀如切開時間與空間的利刃......
我這一刀要入石三分,讓天地共鳴。我這一道符文要化為一道無堅不摧的利劍,斬去世間的風風雨雨。
此刻的他握著一把銘刀,如同扭著那把生鏽的鐵劍,隨時可以斬天斬地斬妖魔。
北風太猛,雪花冰冷。沒容他多想,一道如朱砂合著濃墨的符文落在了黑色的石頭上。
就著黑石上的這一點落筆,睜開破妄之眼,凝聚天地間的陰陽之力,李修元開始筆走龍蛇。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風雪不能近我身。
亥時過半,李修元收起了桌上的一乾物件。燒水給自己煮了一壺茶,喝了二道熱茶,回複了一些元氣的他的,回屋躺在床上。
默想著院牆上的第一道符文,李修元輕輕地念道:
“有此符意在,我於定安城無敵。”
......
三天,隻是三天的功夫,李修元便將自己想要的防
禦符與劍符寫了出來,化成一道符意銘刻在小院的院牆上麵。
想著要不了多久的功夫,這整座小院,以及......都在自己的符文包裹之中,心裡難免有一絲無法言喻的快樂。
這在院牆上銘刻符文可比在鐵箭上難多了,要在一塊塊黑石上上銘刻符文,對符師的要求太高,最起碼要能承受住這年長月長歲月的煎熬。
那些過於繁雜的符文,繁雜到一塊黑磚無法容納的符文,自然不能銘刻在這院牆之上。
他要院牆的符意,而在我一眼望去看不見符文。
他在鬼穀子屋裡看過上萬本符道方麵的書籍,但那些書籍都隻是介紹。對於符文本身沒有任何仔細地講解。
他要從繁雜的符文中尋找出真正能起作用的幾道符,將它們銘刻出來,然後讓這裡的天地知道自己的心意。
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師何時才能踏進神符師的門檻,隻是眼下的他想試試,通過自己的努力,修出自己想要的符道。
沉思片刻後緩緩閉上雙眼,慢慢地回想適才自己的那一刀一劃,以及每一個符文在黑石上銘刻的深度。
往後的日子裡,他要保持這樣的筆劃和深度,就象他每揮出的一劍,都會保持一個相同的速度和角度。
忽然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自己這是在銘刻符文,也是在練劍。
將最簡單劍法,化成院牆上最繁雜的符文。
沉默片刻,放出自己的神識去感知院牆上的那一塊黑石上符文,以及符文四周天地元氣最細微的變化。
果不其然,那層無形的符意如一道將欲破空斬出的劍意。在他神識的流動之間,有一道防禦還有一道攻擊!
這一夜,躺在在床上的他沉沉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