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扮豬吃老虎?你就是老虎......”
極簡單的話,極清楚的說法,李修元聽的震驚無語,半晌說不出話來。
按照李秋水的說法,她確實不需要扮豬吃老虎,若是她需要假扮,那得扮成神龍了。隻是,這個世界有神龍麼?
沉默很長時間後,他怔怔問道:“難道你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了追求不成?”
李秋水微微一愣,看著他好笑說道:“放屁,老娘想著有日破境到超凡,然後飛升離去,追求自己的長生大道。”
幾片雪花被北風吹進屋內,輕輕地掉進了火鍋中,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便消失在這個世界。
李修元看著這一幕靜靜地說道:“待我來年開春釀上一缸美酒,或許要不了二年就能助你看見那超凡之境。”
對於旁人來說,李修元已經不願多費力氣了。
眼下的他隻想跟西門孤星完成約定,然後從此以後,跟這兩個自高自大的家夥徹底劃清關係。
李秋水一聽,禁不住捂著自己的嘴巴喃喃地說道:“若是那樣?我還想追求更多的修行之道,畢竟超凡也不是這個世界終極的修行之道啊......”
“隻是修行之道啊?沒關係,我可以幫你!”
看著目瞪口呆的李秋水,李修元淡淡地說道。
若乾年後的那一場域外之戰,若是那時李秋水還在定安城,他不介意送給她一份機緣。
隻因為他身邊需要這份機緣的老師、夫子、都將飛升離開各自的天域。
“你在這坐坐,我得出去走二步,這些日子天天坐得我長肉了......”
沒待李秋水回許,李修元往湖邊走去,踩著厚厚的積雪在湖邊散步起來。
上來添水的夥計看著李秋水吃驚的模樣,笑著解釋道:“掌櫃這些沒天沒過來,這貴客每天吃過飯都要地湖邊走一會,說是為了消食。”
李秋水一愣,看著走在雪地裡的李修元,輕聲嘀咕道:“這家夥有病麼?好好的,又不是三歲的孩子,跑去玩雪。”
......
打從在院牆上銘刻下第一道符文後,李修元花了五天的功夫,將整座酒坊都銘刻了符文。眼下的酒坊,隻要他願意,這裡就是水沷不進的長城。
自他從望天城回來後,皇甫青梅和西門孤星來過二回,便再無音訊。
隻有西門小雨三天二頭往這裡跑,甚至在不練琴的時候跑到櫃台裡坐著,一副賣酒小掌櫃的模樣。
直到寒冬將去,正月的春風吹綠了湖邊的荒地,小酒坊的後院空地冒出了新芽,直到關了門的李修元在湖邊賞湖習景,直到西門小雨在這裡找到他。
“師傅我說,這大白天的你不開門賣酒,跑來這裡喝茶......你可真會享受......”
西門小雨瞪了李修元一眼,挨著他對麵坐下,跟他嘮叨道。
李修元望著漸漸消失的春霧,聽著頭頂上滴滴嗒嗒雪融化的聲音,懶懶地回道:“春眠不覺曉,我正犯睏呢。來這裡賞春,不行嗎?”
“你不做生意了?若以後有人來買酒找不到你怎麼辦?”
西門小
雨輕聲地埋怨起來,一副替李修元著急的模樣。
李修元看著她搖搖頭,輕笑一聲:“以後這酒坊還會有人經營的,我可不會呆在這裡一輩子......”
說完手一晃,桌上出現一個黑色的劍匣。
沒有等到西門小雨的妖獸皮,李修元也懶得跟她要,自去城裡找了鐵木,替她做了一個劍匣。
西門小雨一愣,這才想起來答應師傅的話,臉上不禁飛上了兩朵紅霞。
輕輕地打開劍匣,隻見裡麵有一把泛著藍色幽光,中間有一道暗紅色火焰紋的長劍。
觸手之下,她一時未能將這把長劍從劍匣裡取出。
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拿在了手裡。隻見劍身果然如之前一樣,有一滴滴如雨滴一樣的雲紋,這是聽雨劍特殊的標誌。
“師傅,這劍恐怕有五十斤吧?”西門小雨沒有說謝謝,在為她知道一聲謝謝不足以表達此刻的心情。
“沒那麼重,隻是四十四斤重......你要重新適應這把劍,隻怕得花上一二年的功夫了。往後我可沒心思再弄這些事,搬刀弄劍的太費心神。”
李修元的符箭已經鑄造完成,他連鑄造台都收了起來。
不論是誰來求他,他都不會再動手開爐了。
西門小雨又是一愣,沒想到這聽雨劍竟然是絕響。隻怕是自己的哥哥和皇甫青梅想要,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李修元看著她迷惑的眼神笑了笑,接著說道:“過二天我把你哥哥要的藥酒釀上,你幫他帶回去。往後就在家好好修行,沒事不要來找我了。”
寒冬過去,不知道望天城的一幫人會不會聞風來定安城找自己?李修元不敢確認,在這之前,他隻想跟身邊所有的人告彆。
我是一桶火藥啊,你們可彆來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