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天香書屋讓老人想起了上界中的某個龐然大物天香書院,心道也隻有眼眼的少年天不怕地不怕,才敢起這樣的名。
隻不過,一個小小的書屋,對天香書院能有什麼影響?
跟李修元交待一番後,老人轉身離開說是去找施工的匠人過來跟李修元談,接下來的一切他沒空打理,讓李修元自己忙活。
當天下午未時剛過,一幫天街上的匠人便敲響了四十七號的院門。
聞訊而出的李修元跟一幫匠人討價還價,最後決定打一道三丈左右的石牆,往裡退五丈,作為四十七號的店鋪。
敲定了建造需要的靈石和完工的時間,李修元也做起了甩手掌櫃。
對於建造店鋪需要的二千靈石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
他相信隻要自己店鋪開門歡迎客,不要十天半月,便能將這些錢掙回來。
而天街的匠人更爽快,他們就是難得遇上象李修元這樣大方的主人,二千靈石夠他辛苦忙碌半年的功夫了。
最後定的工期是三天三夜,一幫工匠拍著胸口,表示就算日夜趕工,也要保證李修元的小店能按時開張。
總而言之,一個掌櫃兼書家,又是釀酒又是打雜,還起了一個霸氣無比店名的小店,終於要在天街四十七號粉墨登場了。
一切隻在五天之後,等著老人將那天香書屋的牌子拿來掛上,這店便算是正式開張待客了。
李修元對自己鋪子唯一的不滿就在於離玉瓊閣太遠,估計剛開始做生意的時候客人很難逛到這裡,隻能依靠買過的修士們口口相傳了。
雖然著急店鋪的裝修,偏生他自己並不擅長此道,於是隻好耐著性子看著一幫匠人來始拆牆動工。
花了兩日的功夫,一座青磚琉璃瓦的小屋出現在在四十七號的院牆邊上,在紅磚青瓦的圍牆中間顯得格外顯眼。
一幫工匠在臨街的店鋪裡裝修,李修無背著雙手來到了天街上的玉瓊閣,找到了當初接待他的綠裙女子馮如玉。
“小先生是過來取定做的衣衫的嗎?這些日子我正想著去哪找你呢。”
馮如玉望著他,脆生生地說道。
李修元一愣,心道自己倒是把這事徹底給忘了,還好這女子提醒了自己。
“在下有前麵開了一家書屋,打算采購一些家具......”李修元將自己的需求跟綠裙女子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啊,這些貨物我便幫你一起采購了吧,我們出麵可比你去買便宜了許多。”馮如玉說完遞給李修元一個空間錦袋。
“這裡麵有三十套不同大小的衣衫,用料都是最好的天蠶絲,就是普通的水火也難傷,可以夠你穿上十年八年的了。”
馮如玉看著一臉靦腆的李修元,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李修元接過空間錦袋,看著她問道:“你要不要跟我過去看看,再量一下一應家俱的大小尺寸,我可是外行......”
馮如玉笑道:“也罷,我就跟你過去看看,說不得等你書屋開張,我們還要過來捧場呢。”
李修元搖搖頭笑道:“我的小店可不僅僅是賣字,更要緊的是賣靈酒,不過那還得再等上幾天......”
要修元將自己的計劃跟馮如玉說了一遍,然後抬腿往店外走去。
“你要賣酒?是請人釀的還是你自己釀的?”馮如玉大吃一驚,心道這天街上賣酒的商家可不少,難道你不知道麼?
李修元看著她緊張的樣子笑道:“我的酒天上地下獨一無二,不怕沒有生意......自然是我自己釀的,天玉城中獨此一家。”
馮如玉一聽若的所思地點了點頭,看著他笑道:“若是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倒是可以合作一番,我們出萬年的靈藥,你來釀酒,然後拍賣......”
李修元淺淺笑道:“放心我的店不賣藥酒,若合作你也不能說是我釀的。”
馮如玉不可思議地看著李修元,怔怔地回道:“那成。”
當馮如玉跟李修元來到天街四十七號的那天一瞬間,再次驚倒了。
看著一幫忙碌的工匠,扭頭跟李修元問道:“你師傅是莫長老?”
......
在李修元跟莫無心商談的第五日清晨,終是沒有等到自己的師傅扛著招牌過來。
不得已,隻好就著工匠裝修剩下的一塊鐵木,揮刀題字,然後手一揮放了一道火焰燒過,使一塊新做的招牌有了百年老店的味道。
在招牌剛一掛上的瞬間,天玉城裡有紛紛的春雨落下,暈染了一條天街。
四十七號的鋪子悄無聲息地開張,李修元穿了一身嶄新的天蠶絲白衫,右手握著一杯黑豆酒,對著漫天的春雨說道。
“敬過去的每一日,敬當下的每一刻,敬未來的每一天。”
店裡酒架還是空蕩蕩的,但是對麵牆長已經掛了幾副詩詞,雖然看上去有彆扭,但總算有了一絲書屋的味道。
櫃台裡麵則安靜地擺放著《道德經》、《地藏經》、《華法經》以及幾把剛剛出用蛟龍骨鑄煉的小剪刀。
“春雨貴如油,借我好兆頭!”
坐在屋裡燒水煮茶,望著檻外風雨,渾然忘了恢複記憶的機緣尚在人間。
從辰時開門坐在午時,因為四十七號實在偏避,一晌午連個路人也沒有。李修元乾脆關了門,回到後院裡生火煮飯,就算成了仙也得吃飯吧?
何況我還沒成仙。
匆匆吃過地飯,捏著用龍牙鑄煉的短劍,李修元回到了前院店中。
靠在躺椅上一邊用把玩手中的左牙短劍,一邊想著自己還要多少才能築基,然後前往那無儘火域,尋找傳說中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