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南宮如玉和白衣女子,以及李芸等人,沒有熬到午時。
巳時不到,一行行人便匆匆衝往山下的小院衝了過去,路上東方昊天一家四人,連著秦千山也是一臉的興奮,他要看看這傳說的中傳奇。
“女王大人,這天寒地凍的你也沒多歇息一會,這麼早就下山來看老人。”
李明珠遠遠地看見了白衣女子跟她打招呼。
白衣女子跟她點了點頭,指著身後的南宮如玉笑道:“這家夥一大早就嚷嚷個不停,若再不下來恐怕這房子給得給她拆了。”
隻是她身後的南宮如玉卻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也不再等白衣女子之人,隻是看了一眼東方玉兒,便飛身往南宮軒轅的小院方向飛奔而去。
“師妹跑慢些,這雪地路滑!”東方玉兒看著她大喊了一聲。
南宮如玉揮揮手沒有回答,而是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師傅,我來了!”還沒進院子,南宮如玉便大喊了一聲。
小院的大門無風自開,南宮如玉一頭鑽了進去。
隻見自己的奶奶和爺爺呆坐客堂,怔怔地望著衝進來的南宮如玉說道:“玉兒,你師傅天還沒亮就離開了桃源,這會估計已經到百金城了。”
“師......傅。”南宮如玉一聽,軟軟地跌坐在客堂的地上,半晌不願意起身。
嘴裡呢喃道:“你說好的要陪玉兒二天呢?師傅你騙了玉兒......”
玉清瀾上前拉起南宮如玉,輕輕地在她耳邊低語道:“或許,你師傅不想麵對某些人,更不想讓玉兒為難呢?”
南宮軒轅趁著白衣女子還沒趕到,看著她叮囑道:“爺爺破境之事,跟你師傅無關,你可聽明白了?這是他的吩囑......”
南宮如玉一愣,看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玉兒知道了。”
“他說了,在修羅戰場將啟之前要麼自己來接你,要麼讓小青來接你,這接下來的二年,讓你在這裡好好修行。”
南宮軒轅看著她繼續說道:“玉兒得體諒一下國師的良苦用心,他春天之後便會離開落霞山,讓你不要再去尋他。”
一口氣,南宮軒轅將李修元交待的話跟南宮如玉說了一遍,還沒等南宮如玉點頭應是,白衣女子便帶著一行人走進了客堂之中。
“爺爺已經是洞天境的高手了。”南宮如玉看著自己的母親,幽幽地說道。
白衣女子仔細地看著南宮軒轅和玉清瀾,大驚失色地問道:“一日之間,您也破了二境?這太不可思議了......”
玉清瀾看著她微笑不語,隻是安靜地坐在一旁。
“玉兒的師傅一大早就離開了,說是要趕回落霞山上過冬至,說是有朋友在山上等著他回家。”
不待白衣女子問話,南宮軒轅搶先回道。
白衣女子一愣,看著他幽幽地說道:“想不到你竟然一夜破境到了洞天二重,倒是省去十數年的苦修了,那家夥有沒有留下什麼交待?”
南宮軒轅默默地往桌上的望去。
東方玉兒、李明珠、大夫人和東方昊天紛紛往桌上看去......
隻見桌上靜靜地鋪著一張淡黃色的湖宣,上有寫著刀削虎鑿的一行筆墨,靠得最近的東方玉兒不由得輕聲念頌起來。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落款卻是一方奇怪的銘刻,上書:落霞仙人!
李明珠輕聲念書叨最後一句:“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這是什麼意思?”
南宮如玉看著自己的母親和爺爺,苦著一張小臉問道:“母親,師傅這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嘛,他是在罵玉兒嗎?”
玉清瀾一聽,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笑道:“怎麼可能,我們家玉兒這麼可愛,又聽話又乖巧,誰舍得罵你?”
白衣女子看了李芸和秦千山一眼,皺著眉頭問道:“你們二人能讀出其中的含義麼?話說你們也是破虛境的高手了。”
李芸搖搖頭道:“那家夥神出鬼沒有,在下哪能知道?”
秦千山看了一眼東方玉兒,後者跟他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能讀懂的東方昊天卻是皺緊了眉頭,看著白衣女子搖搖頭,意思是不要說出來,怕傷害幾個孩子的自尊心。
無奈白衣女子似乎就想傷傷這幾個小家夥的自尊心,看著五人和南宮軒轅搖搖頭,凝聲說道:“這是:也無風雨也無情!無情的‘情’!”
“這是誰給他的自信,這得多麼強大的心境才能寫出這樣的詞來?”白衣女子看著自己的女兒輕聲問道。
“我哪知道,師傅在道觀裡又沒寫過詩,最多就是畫符文給山下的村民了,隻是這回下山之前說了一句:“從此再無落霞山人。”
“真是狂妄啊,竟然自稱落霞仙人!他不怕修羅天域的天道之麼?”
在白衣子女看來,李修元的這首詞就是跟自己這個桃源主人畫清界線,以後恐怕都不想來往了。
便是偶有來往,也是僅限於自己的女兒了。
“女王大人要是覺得他寫的不妥,可以開春之後去落霞山找他問罪嘛。春開路好走,隻需要三天就能趕到。”
李芸一見白衣女子有怒氣要發出來,趕緊打圓場道。
不料南宮如玉卻幽幽地說道:“師傅說他看儘一山的繁花,就要踏進罪惡的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