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掌門居然將那狂妄的家夥放走了?”宋玉兒看著悠悠不可思議地問道。
莫悠悠看著一身白衫,跟她相同年紀,黑發及肩的宋玉兒點頭回道:“這是掌門的決定,便是大長老也沒辦法......這是那家夥跟上官師兄文試所彈奏的詞曲。”
說完將一份手抄的《錦瑟》遞給了麵前的宋玉兒。
還沒等宋玉兒細看,莫悠悠繼續說道“那場比試我也在,當那小子吟頌這首詞曲的時候,那家夥吟頌一句,上官師兄的琴弦崩斷一根,直到最後七弦儘斷......”
在莫悠悠一番輕言細語的描述之下,宋如兒如臨當場。
在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黑衫少年,手撫琴弦,低吟淺唱之下,將對手的琴弦一根接著一根地崩斷於琴台之上。
錦瑟無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華年。
......
此情可待成追憶,
隻是當時已惘然。
“這古琴明明隻有七弦,他何來五十弦之說,這是妖言惑眾,鼓惑人心,當誅!”宋玉兒看著莫悠悠咬緊了自己的櫻唇。
莫悠悠一聽趕緊解釋道:“有長老說見過古瑟有弦五十條......說此詞描述詞人身世遭遇如夢似幻,傷春憂世如杜鵑泣血,才而見棄如滄海遺珠......”
“又說錦瑟之詞中有生離死彆之恨......不是世間凡人所能讀懂......這些都是門中長老解讀之後的意思,據說閉關的掌門聽了之後,隻說了兩個字。“
莫悠悠著宋玉兒輕輕地說道。
宋玉兒一怔,脫口問道:“掌門說了哪兩個字?”
莫悠悠一愣,看著她靜靜地回道:“妖孽。”
“妖孽?!連掌門也這般評價他的麼?”宋玉兒看著莫悠悠,幽幽地歎息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那日的矜持,不肯現身觀看昆侖弟子跟天聖門的比試。
莫悠悠繼續說道:“大長老已經派出了王堂主去昆侖,據說是為了拿回四象守護神陣的操控法門......門中除了掌門,竟無一人知道決戰台下竟然暗藏著四象神陣。”
宋玉兒聽到這裡,終於再次動容,看著莫悠悠問道:“兩派聯姻之事,掌門最後是如何決斷的?”
莫悠悠一聽,隻好如實回道:“掌門沒有提,那家夥也沒有問,昆侖好象隻是跟掌門提了一個承諾之後,便匆匆離去。”
“什麼意思?他們大張旗鼓地來天聖門,在殺了我們弟子之後,拍拍手就離開了?”宋玉兒可不思議地問道。
莫悠悠歎了一口氣,回道:“大長老說,二場生死決鬥,死在場上怨不了昆侖弟子,但是孟護法卻是死在天聖門的四象神陣之下,便是大護法和大長老都為神陣所傷。”
“叭嗒!”一聲宋玉兒手裡的玉杯摔碎在地上。
“竟然,連孟護法都死在四象神陣之下,強如天人的大長老也受傷了,這是什麼樣的神陣?他家夥究竟是何方妖孽?!”
莫悠悠看著她輕輕地搖搖頭,回道:“聽大長老從掌門那裡得知,這是上古時期昆侖仙帝為天聖門打造......千萬年來,因為沒有死生滅門大事,所以神陣從來不曾發動過..
....”
“原來如此!”
宋玉兒終是將這前後的一番緣由理清楚,望著堂外的悠悠白雲,呢喃道:“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你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哪來的情怨?”
莫悠悠看了她一眼,歎了一口氣道:“有長老們說,便是她們修行了千年,也沒有如此刻骨銘心的感悟,更不會有這麼深的情怨......”
“看來,我得找個機會會會這個狂妄無邊的家夥了。”
宋玉兒看著莫悠悠,靜靜地回道,雙眼卻如那一江春水,漸漸迷離。
......
卻說李無心回到昆侖的第二天,過了辰時,匆匆吃過早飯的他來到了文護法的小院之中。
將一塊白色的玉簡遞給麵前的王堂主,李無心說道:“這裡麵銘刻的便是天聖門四象神陣的操控方法,隻能領悟一次......還請堂主大人轉交長春掌門。”
李無心將隻能領悟一次說的很重,生怕王堂主一時興起拿起來感悟,那就跟昆侖沒有一點關係了。
正欲往自己額頭上貼去的王堂主嚇了一跳,看著李無心問道:“要不要這麼慎重?連我也不能知道麼?”
李無心看了一旁文護法一眼,靜靜地回道:“這是我師父親自銘刻的,我也不知道,還望王堂主諒解。”
文護法一聽之下,隻得跟王堂主說道:“事關重大,兄弟還是拿回天聖門,親自交給掌門大人吧。”
王堂主看著兩人點頭應道:“隻能如此了,一切就看掌門的意思吧,我負責轉交就是。”
李無心一見此事辦妥,便欲往門外而去,走到一半又退了回來,從懷裡取出半塊古老的玉壁交給王堂主。
靜靜地說道:“這是兩派當年聯姻的信物,在下今日將它交還天聖門,聯姻之事就此作罷,在下愚笨實在配上不天聖門的聖女。”
說完,也不等王堂主和文護法盤問,轉身離開了文護法所住的小院。
王堂主看著手裡的泛著淡黃色的玉壁,看著文護法苦笑道:“這就結束了?”
文護法也沒料到李無心和掌門作出了退婚的決斷,隻好看著王堂主苦笑道:“這不正好如了天聖門的意嗎?”
文堂主看著手裡半塊雕刻著一隻鳳凰的玉壁,呆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