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還在燃燒,君天放撿起雪地中的半截靈劍,將自己的右臂斬落,他要自保。
濺在他胸口的符火依舊在頑強的燃燒,揮手之下的他,欲要揮手撲滅胸口的符火。
“呼呼!”聲起,隻見一陣涼風,將他胸口的符火撲滅。
然後一把冰冷的鐵劍,卻在離他不到三尺的地方,靜靜地指著他。
君天放似乎早有預料有這一刻,緩緩抬起頭來,看著李修元淡然問道:“你真的是分神之境的修為?”
李修元淡淡一笑,吐了一口在高台之上被君天放洞在之力震傷之後的淤血。
靜靜地回道:“你可以殺了我,看看我是不是分神境的修為?!”
君天放歎息一聲,望向九天之上的某處。
喃喃說道:“天道不公,一個分神一重的螻蟻何以戰勝我洞天之力,若是這樣,還要我們苦苦修行做甚?”
李修元咳了兩口血,擠出一絲嘲諷的表情,說道:“其實他並沒有偏袒我,甚至他一直想殺了我,隻是他也有身不由已的時候......”
君天放如何相信,看著李修元問道:“你騙我,你怎麼可能勝過他?他才是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神啊!”
李修元搖了搖頭。
“我真的沒騙你,我但凡破個境,他就想要劈死我。”
李修元想著自己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這個天道何時有放過自己的意思?
眼看自己身上的血就要流儘,君天放不甘心地說道:“看在我就要死去的份上,把真實的內容告訴我吧,不要讓我死不瞑目。”
“我不是謙虛,我怕告訴了你,你會更加死不瞑目,真的。”
李修元一直在咳嗽,不得不取了一片靈桃肉放在嘴裡嚼了起來。看著他說道:“其實,我連你們魔域都沒去過,你為何要跟我過不去?”
君天放很誠實地回道:“我身為魔域將軍,身不由己,你傷了大公子,你覺魔域主人會放過你嗎?”
很簡單的回答,卻透露了一個洞天之境大修者的無奈,即便他是洞天之境,還是逃不過被人奴役的命運。
李修元怔怔看著君天放憔悴的容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過了許久,才輕聲說道:“看在你身不由己的份上,我不會讓你神魂俱滅,我給你一個輪回的機會......”
說完,走上前靠在他的耳邊輕聲地低語了一番......
君天放的的眼神有些惘然,他甚至無法形容自己當下的震驚之情。
他已經預見的魔域的未來,若是繼續跟眼前這個少年為敵的話......雖然身是分神,卻擁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
便是這裡的天道,也拿他沒有辦法。
“若是你還能投胎做人,記住不要再做他人的奴隸!做一個自由的修士。”
不想多拖的李修元輪回劍斬出,如一朵繁花凋零......
君天放一低頭,人頭落下。
他如山一般魁梧身軀重重地倒在地上,他已經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所以他死得其所。
他的頭顱落下,就像是巨石自山頂滾落。
落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濺汙了一地的雪白。
上前收了君天放的空間戒指,李修元輪回劍斬出最後一式劍法。
一劍輪回!
隻見一道金光在空曠的雪地上緩緩地升起,形成一個旋窩,隻是瞬眼之間便將地上的君天放卷走......
“嗡!”一聲。
地上隻剩下二截斷劍,再沒有君天放的身影。
身心俱疲的李修元望著眼前的三岔路,仿佛當年的土匪們還在忙碌,買賣人口的商人們還在挑選自己的肥羊。
“我已經不再肥羊了!”望著天陰霾天空中的某處,李修元冷冷地說道。
來時拚了命的狂奔,回去之時卻沒了來時的力氣。
一邊嚼著嘴裡的靈桃,修複著被君天放洞天之力震傷的筋脈,一邊緩緩地往落霞山的方向走去。
從這裡到落霞山還有幾十裡地的路程,倒是離那天風城近了許多。
歎了一口氣,頂著漫天的風雪,心裡想的卻是接下來要麵對的事情。
......
落霞山腳下,申時已經儘。
三人早已經將整個戰場打掃完畢,沒有放過一把武器,也沒有落下一枚空間戒指,三人都等著久不見回的李修元。
今天晚上誰都沒有胃口,張老頭隻好煮了一鍋白粥,往裡放了一些青菜,等著李修元回來開飯。
花沉魚看著張老頭問道:“前輩,你說那家夥不會有事吧?”
張老頭望著門外的風雪搖搖頭道:“不會,這裡可是他的地盤......他許是跑得太狠了一些,回來不用拚命......”
花於宇一聽,點了點頭,笑道:“如此說來,那洞天境的君天放也完蛋了?他豈不是一日之間,斬了二個洞天之境的高手?”
張老頭想了想,看著兄妹二人說道:“李修元不喜歡張揚,此事就讓魔域的人去張羅,你們千萬不要把此事傳出去。”
花天宇想了想,點頭應道:“此事隻有我們三人見到,誰也不要說出去。”
“我在外麵拚命......你們把晚飯煮好了沒有啊?”
門口傳來了李修元有氣無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