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元搖搖頭道:“多找幾人,早些釀完,早些安心。”
張老頭笑道:“但願你可以安心釀完這酒,......就怕妖域的那兩兄妹會早早過來找你。”
李修元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嗬嗬笑了起來:“當然,他們可能比我著急。”
眼見修羅戰場將要開啟,估計整個修羅天域的修士都在盼著這一天的到來。
“我上山去你,你在這裡慢慢玩吧。”張老頭沉聲說道,他得去準備釀酒需要的乾柴,若是山上不夠。得跟山下的村民買一些。
春天的落霞山上,可沒有多少乾樹供李修元釀酒。
送走張老頭,李修元乾脆脫了上衣,繼續揮動著手裡的鐵錘,完成陣盤的鑄造。說不得,等他去了書院的後山,還得接著鑄造。
嘗到了陣盤好處的他,想著去到修羅戰場,用來對付那些未知的危險。
剛過初十,微涼的春風中已有濃濃的花香。
李修元沒有等來妖域的兄妹一行修士,卻等來了一行讓他意料不到的人,一個讓他有些難為情,不願意麵對的人。
當一身白衫的君不語帶著數十護衛靜靜地來到李修元的跟前是,他恍惚中有一種錯覺,這家夥渾不似妖域的修士,倒象個白麵書生了。
數十貼身護衛離得遠遠的,似乎知道自家的公子跟眼前這個少年魔頭的關係,都不著急,更有人將戰馬拴在路邊,走上高台之上坐下曬太陽。
“你是不是沒想到我會來找你?”一身白袍的君不語看著他笑道:“如果我不是之前認識你,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妖怪了。”
“你是來找我談判的還是來找我報仇的?”
李修元淡淡地說道,他從君不帶的幾十年護衛的情形來看,也不象是來找自己麻煩的樣子子。
至少眼下還打不起來。
隻要讓他再熬過十天半月,那便是天空任鳥飛了。
君不語微笑說道:“當初我跟花天宇在書院裡初見你時,便沒想過與你為敵,但也沒想到你竟然跟我大哥還有那些過往......”
說完這番話,拎出二個食盒放在桌上,看著李修元笑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我希望不要上升到不死不休的程度......一會喝一杯。”
春天的太陽直射在高台之上,就像山上的春風一樣,明明是暖洋洋的氣息,卻總有一絲抹不去的涼意。
隻要入夜後,便會有一種乍暖還寒的意境。
李修元今天隻披著件單衣,拎起桌上的食盒去廚房裡加熱這些飯菜,看著高台上的一幫護衛,忍不住回頭看了君不語一眼。
“我說,你帶了這許多的人來,這點飯菜哪夠啊?”
李修元忍不住報怨地跟屋裡的君
不語嘮叨起來,這不是讓自己難做人嗎?就算這會去村裡買吃食,估計也不夠啊?
不料君不語看著他搖搖頭道:“不用理會他們,我們出門在外各自配有乾糧,他們自己會找東西吃......我跟你喝完酒就撤了,還得回家一趟。”
這麼著急,已經走近廚房裡的李修元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有趣的是,屋裡的君無語想著如何跟李修元開口討要某些事物。
廚房裡一邊熱菜的李修元想著如何把這麻煩的事情跟他理清楚。
兩人都各懷心事,想著如何不傷害對方將事情辦好。
“長孫皇後說的對,我確實是個無情的人。”李修元心裡暗想,搖了搖頭,端著熱好的飯菜往客堂裡走去。
君不語幫著他在碗筷擺好,看著他說道:“我想喝你的酒,所以沒有帶酒過來。”
在他心裡,早就盼著李修元再他一甕靈酒,讓他一夜破境。
畢竟這修羅戰場將開,自然是修為越高越安全。
這是李修元早就準備好的事情,畢竟三人作為朋友來說,隻要沒的撕破臉,他便無法將無不語跟花天宇兩人厚此薄彼。
他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一會吃完飯,你便往天風王城歇息二天再回來,我這裡容不下你這許多的人。”
君不語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馬上回複了平常,靜靜地問道:“為何我去天風城住了幾日,難道我不能回家嗎?”
李修元微笑回道:“你若不怕在半路荒郊野地裡破境,那便吃飽喝足後就滾回家吧,你以為我想管你這些破事麼?”
君不語看著李修元給他倒上的靈酒大吃一驚,忍不住問道:“便是這酒?能不能給我多一些?我還有......”
李修元沉聲應道:“沒是。”略頓了頓後說道:“做人要知足,否則你連這眼前的機會也要失去,話說你要不要?”
君不語知道他不願意將自己將這靈酒帶回家,隻要硬著頭皮說道:“為何不要,這是你欠我了......我可是見過幾回花天宇了,從你去了死亡廢墟之後......”
李修元一聽,隻好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萬一我回不來怎麼辦?你這修行的大事也不能指望在我身上啊?”
“那是你的事。”君不語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嘲諷說道:“我這要求也不高,你隻需要幫我破去二境就行了,省得花天宇那小子笑我。”
李修元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說道:“我是上輩子欠了你們的麼?一個花天宇不夠,竟然還多了你這樣一個家夥。”
君不語看著他略一沉默,喃喃說道:“人生難得一知己,我們是難得的知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