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元一邊哈哈直笑,一邊放下陣盤準備吃飯,這些日子他可是累壞了。
“你得使把勁!加油......加油!過幾天這杏花盛開,就得摘花釀酒了。”
張老頭看著他認真地說道,他這加可是準備了二十口大缸,防備著李修元十年不回落霞山。
李修元笑道:“那你這幾日先請村裡的女人們幫們去撿杏花吧,我過幾天就上山。”
張老頭想了想,回道:“這倒是可以,我去村裡問問,這活輕鬆,那些娘們估計樂意去幫我......”
話沒說話,人已經不見一影子。
李修元搖搖頭,收了碗筷,繼續他的鑄造陣盤大業。
因為他手裡的陣盤已經在他千錘百煉之下,閃爍著冷冽的寒光。
多年之前歐陽東籬說過,李夜在鑄造的修行上也是一個天才。
雖然現在的李修元已經記不起來歐陽東籬是誰,但是他卻保留了鑄造的經驗,這些陣盤在他不停的錘煉之下,已是一絕。
再經過幾日的打磨,他就準備收手了。
實在不夠,去了書院之後再接著煉。
李修元沒有滿足,他這些日子都在日夜錘打這些陣盤,同時錘煉自己的筋骨。
餓了就吃,累了就睡,日夜不休,隻為了修練出更完美的陣盤。
如同當年在在天山上悟了斬雪後,每日裡都要揮出二萬遍最簡單的劍招一樣。
他現在每天都在重複做相同的事情,做最簡單的生火、錘打、淬火。
做最簡單的錘擊動作,揚錘、落錘,加炭、拉風箱。
每天如同重複一個公式,沒有半點差彆。
先生當年在天山上曾跟他說過,將一個最簡單的招式練習到極至,即使是最簡單的劍招也能演化出自己的劍意。
每天不停揮錘的李修元也在想,象自己這般不知道疲倦李修煉,會不會有一日隨便一個動作也能隱藏著錘意?
這樣最簡單的生活,最簡單的修行方式,絕對會將很多人逼瘋,而李修元卻渾不在意。
沉浸在鑄造的修行之中,不舍晝夜。
一天......
二天......
五天......
到了十五這天的清晨,洗漱一番的他關上了木屋的大門,打開陣法禁製,
轉身往落霞山上走去。
從今天開始,他要開始釀酒了。
看儘這一山的繁花,他要動手釀製杏花酒了。
若有人問李修元春天啊適合做什麼?
李修元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他:“當然是釀酒啊!”
他已經忘了不知從哪天起,他跟老道士一起釀了第一缸酒。而老道士說他釀酒的本事是天生帶來的,不用他教。
一甕釀了一年的藥酒,讓老道士一日飛升,留下他孤苦零丁的一人......否則他也不會拉著張老頭來看道觀了。
春天為什麼適合釀酒的?
因為春天的溫度適合酒曲的發酵,李修元不象彆人那樣選在夏天進行酒曲發酵,就是想加長酒曲發酵時間。
所以修羅天域的酒坊,永遠釀不出落霞山上的那種韻味。
常人的酒隻經曆了夏秋兩個季節,而李修元釀的酒至少經曆了春夏秋冬四季。
眼下的李修元正在道觀的木棚底下蒸高粱和大米。
有十來個修羅村的村民在幫忙,張老頭一邊乾活一邊在唱小曲。
小妹妹送情郎啊,送到了大門東
尊一聲老天爺,下雨彆刮風
刮風不如下點那,小雨好呀
下小雨能留住,我的郎多呆幾時辰
......
李修元滿身大汗,邊笑邊笑道:“這老家夥也花心。”
一幫村民咧著嘴笑道:“張老頭,你越活越年輕,可以再娶一個老婆回來陪你哦。”
一邊往灶裡添柴的張老頭不緊不慢地嘀咕道:“我說你們這些年青人啊,這歌有一天你們也會唱的。”
張老頭說的很小聲,卻傳進了一幫年青人的耳朵裡,眾人齊齊笑道:“就不唱!”
張老頭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道:“隻希望,你們唱的那會彆掉眼淚。”
正在起火蒸酒的一幫人齊齊笑了起來。
蹲在灶前的張老頭,眼角有幾滴晶瑩的淚水。不知道是想起了傷心的事,還是讓煙火薰出來的。
釀了二十幾缸酒,花了一幫人五天的功夫。
聞著濃濃的灑香中帶著淡淡的花香,張老頭忍不住說道:“我看,那妖域的兄妹二人也快要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