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氣被阻,威遠侯再次感受到了火焰對他灼傷。
雖然這是一道還出出鞘的劍意,但已經讓他有一種不喜的感覺。
他甚至感受到了身邊的靈氣瞬間燃燒起來,往洞天之境的他倒卷而來。
這一輪九天之上的烈日,恍惚間要蒸發他這道無邊的血海。
威遠侯此刻若置身火爐之中,如墨的戰衣仿佛下一刻就要燃燒起來。對一位洞天五重的大修行者來說,這道意境雖然強大,卻難以對他造成直接的傷害。
他大喝一聲,熊熊火焰頓時消失,然後他向前再踏出一步。
就在下一刻,他手裡的血刀斬出了驚天動地的一劍,比當年自天門關中斬向君無憂的那一劍更快,更狠,傷害的力量也更大!
甚至他手裡的血刀尚未斬出,他腳下的大地已經開始發抖!
他這一刀在開天,要裂地,要斬去少年的人頭!
“轟隆!”之聲響起,絕世一刀已經斬向了高台之上的李修元。
隔著一座高台,隔著一座大陣,便是隔著一座高山。
李修元輪回劍揮出,臉色有些蒼白,但他眼神卻依然寧靜,看著高台之下的洞天絲毫不為所動。
他的嘴角動了一下,催動了四象大陣。
揮動輪回劍,迎著威遠侯這絕命一刀,激活了四象殺陣的威力。
高台之下。
來自血海的刀氣化為虛無,四道耀眼金光衝天而起,化為狂暴而恐怖的劍意,不停地吸收天地間靈氣,驚豔了萬修士的眼眸。
與落霞山下的四象殺陣的金光有了一絲分彆,高台四周的陣盤,是他之後打造出來的利器,他甚至加上了一絲火焰的符文。
四象之力淩駕於洞天之上,這是天門關的天地對李修地的回應!血海狂刀驟然消散,被四道驚天而起的金光斬成了粉碎!
高台上突然升起的四道金光,來處毫無征兆,卻依舊驚豔了上萬的修士,驚豔了花天宇兄妹和南宮如玉的眼眸!
這是他們的兄弟,這是她的師傅!
四道金光縱橫交叉,嗡嗡聲起,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阻止了洞天的腳步!
拍賣場裡何時布下了大陣,這是所有修士的疑問,包括眼前這個洞天之境的威遠侯!
“來戰!”李修元長劍所指,正是高台之下的威遠侯!
一座絕世大陣,將兩人隔絕如同身在兩個不同的空間。
便是無堅不摧的洞天神力,也不能傷其左右!
凝於高台之上的四象金光,一番振動之下,化為一道絕世的金劍,自高台之上斬向洞天之境的威遠侯!
快若疾風,輕如約紙張,烈如火焰!
撕啦一聲,有一聲輕響從威遠侯身上響起,隻見他固若金甲一般的黑袍被金劍斬破,斬破了他胸口,有血花在空中綻放。
便是洞天之力的威遠侯,依舊沒有用手裡的血刀,攔下這道快如疾風的金劍,而且為金金劍所傷。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原來自己一直在少年設下的大陣裡。
而高台之上的少年便是陣眼。
......
威遠侯不是普通修
行者,他是洞天五重的大修行者。那道能斬天滅地的金光沒能穿過他的胸口,隻是給他帶來了一絲悲憤還有一些痛苦。
威遠侯麵無表情取出一方絲巾將自己的傷口裹好,取了一粒丹藥吞下。
然後這個時候的他,竟然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
皺眉是因為他沒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如此難纏,一個分神境的少年任借一道法陣,竟然將自己傷於高台之下。
威遠侯鐵眉倒豎,仰天發出一聲淒厲的嘯聲。
淒厲而可怕的嘯聲,在偌大的拍賣場上回旋,令上萬的修士忍不住捂緊了耳朵。
連花氏兄妹也不不捂緊了雙耳,更不要說南宮如玉了。
威遠侯看著高台之上的少年,象看著一隻荒原上的野狼。
此時他長衫染血,看上去狼狽淒慘不堪。然而便是這樣的他,靜靜地站在高如之下,便是一座不可摧毀的山川大嶽。
更像是一把來自血海的長刀!
那麵長刀如血,還沒斬出已經發出了嗚嗚的吼叫!他已經等不及要跟這麵前的這座大陣一決高低!
威遠侯望著高如之上的少年。
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忍住了胸口那一絲不由自主的顫抖,用來自地獄冷若冰霜的聲音說道。
“隻是一道法陣,也想阻我殺你?”
“這就是你分神之力的所有手段?”
“你以為憑借這座法陣就能殺死我?”
“我最強大的洞天之力都還沒有使用出,你可不要讓我小看你!”
手握血刀的威遠侯,向高台之上的少年發出了決戰的邀請,拚著數百年的功力,他也要將眼前這個不可掌控的危險除去!
站在高台上的李修元,看著高台之下離外不遠處的威遠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心情卻是有些異樣,這座斬了鬼域洞天長老的四象殺陣,竟然無法將眼前的老人絕殺,隻是在他的胸口綻放了一朵紅花而已。
他心裡如同寒冬,有一陣寒風掠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