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嘛非得等她走了才鑽出來。”鬼穀子笑道:“當年可是你親自去蠻荒把她救回來的,難道說幾十年過去,你連故人也不想見了。”
還沒見到人影,鬼穀子就嘮叨了二句。
直到他見到走進來的人之後,才重重地歎息了一聲:“老天真的不公啊,我們這一個個都是越活越老,你倒好。”
來人自然是年方不過十四歲的李修元,看在鬼穀子的眼裡卻是上天整出來的妖孽。
李修元挨著他的跟前坐下,淡淡地笑道:“見她怎麼辦?讓他告訴陳超凡還是李慕白?我回到長城是來看老師的,不是來從軍的。”
作為為長城作出卓越貢獻的李修元,對長城卻找不到歸屬感。
隻因為他去了一趟蠻荒,發現蠻荒跟長城一樣,都是普通不過的人類?
雖然說雙方的立場不同,奈何他原本就不屬於任何一方。
他沒有權利去責怪誰不應該發起這場戰爭,但是他有權利不為任何一方出戰。
這是他對修羅戰場的態度,也是他對蠻荒和長城怕態度。
“你這次回來難道沒讓人注意到你嗎,你是用什麼身份進的城?”
鬼穀子認真地問道:“為什麼數十年過去了,你看上去隻有不十四五歲的樣子?難道說你當年在定安城就已經是神符師了?”
對於李修元當年在定安城一戰,無論是在長城還是在蠻荒,都被當成神話來流傳,而且一直流傳至今。
“當年的我啊。”李修元想了想,淡淡地回道:“那個時候還算不上吧,最多隻能算是一隻腳踏了進去。”
“後來離開蠻荒之後,我出了一些意外,去了你以後要去的地方,挨了二道雷,就變成老師你看到的這副模樣了。”
沒有隱瞞鬼穀子,李修元將自己的一些事情跟他分享了一下。
鬼穀子一聽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們窮其一生苦苦修行,為的就是離開這個世界......你倒好,我都無語了。”
鬼穀子氣得手指發顫,眼鐵不成鋼地說道。
不料李修元看著他淡淡地回道:“我要去修羅戰場尋找恢複記憶的機緣,這裡麵的隱情不方便跟老師你說,再說我在修羅天域學有未儘的事宜,總不成拍拍屁股就走人吧?”
其實他還想說的是:我走是離開了,老師你怎麼辦?
“老師你忘了弟子也是神符師,要想要進入長城,自然難不到了,話說那大陣跟我很親愛哩,畢竟我對長城沒有一絲的惡意。”
李修元看著鬼穀子,自豪地說道。
鬼穀子看著自己這個最滿意的弟子,禁不住老淚流了下來,伸手給他倒了一杯茶。
笑道:“修元啊,你當年就能在定安城中寫下了一道大符,讓天地聽懂你的意思,而為師直到前些年,才邁進這道門檻......”
李修元一愣,看著他笑了起來:“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今天得好好喝一杯,正好我從修羅天域帶了去年釀的酒。”
說出取了二甕酒放在桌上,又另外拿出兩甕放地上。
然後看著指著地上的酒甕說:“這是剛剛在定安城裡釀的青梅酒,老師放在明年再喝。”
“青梅酒?”鬼穀子一愣,他在蠻荒呆了無數個年頭,還是頭一回聽見有人拿青梅來釀酒:“這又是你搞出來的新酒?”
李修元點頭笑道:“前些天偶爾得到的靈感,正值青梅上市,就釀了幾缸。”
說完伸手拍開了桌上一其中一甕,看著他笑道:“這是弟子用親手種下一山杏花釀的酒,想來也是蠻荒絕無僅有的。”
一邊說一邊從桌上取了一個杯子,給鬼穀子倒上。
鬼穀子聞著淡淡的花香,看著李修元怔怔地說道:“一山杏花釀下的美酒,隻怕也隻有你才有這番心思了。”
“這很簡單啊!”李修元看著他,眼光卻像是望著落彩霞山上的那一山的繁花:“杏花太多,總不成讓每一朵花都結成春杏吧,總得有些舍棄。”
“而這舍棄的杏花扔掉實在可惜,我用來釀酒也正好。”
李修元眉頭一挑,看著端起酒杯放在鼻下輕嗅的鬼穀子問道:“味道如何?是不是有一絲春天的味道?”
“好酒!實在是妙得很啊。”鬼穀子說道:“為師一直認為你是符文天才,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優秀的釀酒師,你這是想把春天的味道釀進酒裡啊?”
鬼穀子不知喝了多少甕美酒,卻從來沒有一甕能讓他如此刻骨銘心,難以忘懷。單單一杯杏花酒,便勾了他的魂。
想到李修元已經去了定安城,還特意跑來長城看望自己。鬼穀子忽然想到了廣場邊上的那座天空塔。
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看著他問道:“這次回來,你要不要去天空塔下吸取這天地之力,要不要為師幫忙?”
在他看來,便是李修元有隱身符,一旦到了天空塔的
“不用麻煩老師了,這兩個小家夥吃飽了。”
李修元笑了起來,似乎心中十分得意,指著桌的酒甕說:“這酒,等我離開長城後,老師請陳將軍過來喝一杯,畢竟當年他於我有恩。”
對於李修元來說,當年若沒有陳光明的推薦,他便不會認識老師鬼穀子,雖然之後陳光明因為他而亞晉升,但是滴水之恩,李修元卻不敢忘記。
而不管是趙平安還是陳姍姍,都隻是他生命中的過客。
眼見兩人已經結為夫婦,也算是佳人終有所依,也不枉當年往定安大牢裡跑上一回。
就象看著小怪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