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忍了四十五年了,不想再忍了。
這是西門孤星的想法,也是皇甫青梅的意思。
望著如狼似虎的夫妻二人,李修元淡淡地笑道:“二位是來買酒的嗎?真不好意思,掌櫃的帶著我那妹妹去逛街了。”
“彆囉嗦,趕緊拿酒出來,我都等了四十五年了,你知道的。”
西門孤星看著他如一頭餓了數天的野狼,看著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連皇甫青梅眼裡也冒出了火花。
四十五年後的再次相見,自己和西門孤星雖然已經入了破虛之後,卻難免染上一絲歲月的風霜之意。
而眼年的少年依舊還是當年的少年,甚至更為英俊。
皇甫青梅不知道在心裡將眼前的家夥描繪了多少遍,卻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摘
真是好囂張啊!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嘴角露出淺笑,有一道酒窩浮現。
看著皇甫青梅問道:“二位眼下的修為如何?敢不敢嘗嘗在下不小心釀製的毒藥?”
皇甫青梅一聽,仿佛時間倒流,回到當年的那個午後,自己追殺西門孤星來到定安邂逅眼前這家夥的那一幕。
忍不住輕聲說道:“你可不要害我夫妻......我現在是八重,孤星是七重境界。”
李修元一聽,頓時無可奈何地輕歎了一聲:“二位的公主夢蝶呢?多大了,是何修為?今日不何不見帶來?”
西門孤星一聽,看了皇甫青梅一眼,想了想回道:“蝶兒去了府城,過幾天會跟她外婆和姑姑一起回來。”
“這樣啊?”
一想到莊婉兒當年的模樣,李修元的嘴角再往上......靜靜地取出一小甕杏花酒,轉身拿了二個杯子放在櫃台上。
默默地替二人倒上酒,又取了一碟花生擱在二人麵前。
輕輕地說道:“這是我在落霞山上,花了功夫種下滿山的杏花,摘下花瓣釀的酒,二位嘗嘗。”
皇甫青梅望著杯中琥珀色的酒,有一道淡淡的花香混在酒香裡漫延開來,禁不住放的鼻子
西門孤星直接端起來喝了一口,怔怔地看著他問道:“這便是杏花的味道?這便是你說的毒酒麼?”
“這隻是我釀來喝的酒,除了杏花彆無它物。”
李修元想了想,轉身又取了一個杯子,往裡麵倒入半杯。“我那穿腸的毒酒太烈,怕二位無福消受。”
皇甫青梅端起酒杯淺淺地嘗了一口,頓覺口齒生香,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然後一張繃緊的臉如春天的杏花一般綻放開來。
“還有麼?多少靈石我都買。”
打破了以往的矜持,皇甫青梅終是厚著臉皮看著眼前這個可惡的家夥,說出了她認為最俗氣的話來。
李修元望著眼前這個美得不象話的女子,心道你為人之母後,終是有絲一女人的味道。
靜靜地,取了二片靈桃脯,取了一個小碟子放在二人的麵前。
西門孤星一見之下,頓時大感火光,嚷嚷道:“要不要這麼小氣?”
連剛剛綻放出春花般笑容的皇甫青梅也忍不住輕皺了一下眉頭。
李修元輕輕邯歎了一口氣:“二位是小店的貴客......這桃肉和酒算我請的......以二位的境界,怕隻能承受一片吧。”
無
論當年說出的如何絕決,雖然眼下的李修元也沒承認自己就是修羅,可他終是抹不去那些情分。
於是三人便打起了啞謎。
皇甫孤星一聽,趕緊抓起一片遞給皇甫芷蘭,將後將另一片塞進了嘴裡。開什麼玩笑,這可是能助他破境的寶貝。
以他對李修元的信任,想都不想便一口咬住往肚裡吞進。
皇甫青梅自是相信李修元,也輕輕地咬了一口,然後靜靜地問道:“這寶貝從哪來的?還有麼?”
李修元看著她笑道:“有也不能給你啊,你們隻是我的酒客,要知足。”
西門孤星一聽,氣得拍著桌子道:“你這話說得我要罵人。”
李修元搖搖頭,指著跟著的門外說道:“喝酒請進,要發火罵人回家去,莫要一會嚇壞買酒的客人。”
皇甫青梅看著他沉默片刻,說道:“我們隻是呆在這裡太過無聊了,這些年一直壓著不敢修行,好不容易盼來了修羅戰場,他這是激動的。”
李修元皺著眉頭說道:“相信我,就算你進入修羅戰場後立馬突破到洞天,若是大意也隻有死路一條。”
“有那麼恐怖嗎?”西門孤星看著他說道:“這麼說來,進入的修行者都豈不是九死一生,你彆嚇我,我膽子小。”
“你可以選擇不去,留在家裡安靜地修行,或許你有一天也可以感悟到破境飛升的契機,又不是非得去走那登天之路。”
看著眼前這個做了老爹的家夥,李修元靜靜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