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的事情很多,不僅僅是前輩!”李夜沒好氣回道。
“那你擔心什麼?”白衣女子看著他,靜靜地問道。
李夜想了想,看著她認真地說道:“前輩,為了這場戰爭我已經準備了好些年,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這回不來,難道我就不跟他們開戰了嗎?”
白衣女子瞪了他一眼,說道:“這事情我明白,我隻想把事情變得簡單一些,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影響到你的飛升。”
“我先去看看,你跟玉兒在皇城多玩玩,然後再過來找我們。”李夜看著她認真地說道:“帶著她好好玩玩,讓她記住五域皇朝的樣子......”
“我隻是想讓玉兒有一個快樂的童年、少年。”李夜低著頭,心情鬱鬱地說道:“畢竟此一彆,便是天上地下,天各一方了。”
白衣女子心裡一痛,她沒想到李夜這個時候還會替南宮如玉著想,想到這裡便是經曆無數的她,也忍不住幽幽地歎息了一聲。
“命運如此,我又能怎麼樣?”看著心情鬱鬱的李夜,此時的白衣女子倒象一個做錯事的少女。
“前輩跟我都是身不由己,正因為如此,我想讓玉兒跟我的家人們,更快樂一些。”
李夜看著她,臉上有一絲憂傷還有一絲無奈。
......
記憶中的畫麵再換,變成了五域皇城的花滿樓中,一幫人為將要踏上北海戰場的國師大人送行。
花滿樓中的雅座坐海了國師府的一幫親朋好友。
李夜目視李紅袖,淡淡笑道:“今日裡且舉杯歡歌,他日大軍凱旋,師娘再跟先生、花姐姐再跟納蘭大哥舉杯痛飲。”
李夜刻意提到了先生和納蘭雨,而回避了自己,因為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離開而讓大家感到傷心和失望。
白衣女子扭頭看著李夜,心道你這是跟眼前所有的人告彆啊。隻不過,縱然是她,麵對即將破境飛升的李夜,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隻因為那滴修羅精血已經漸漸地融入到了李夜的血脈之中,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這個事實任誰也無法逆轉了。
“今日你的琴聲確實精彩,那一首詩我更是喜歡,不要讓那些戰事影響了你的心境,記住有我跟玉兒支持你。”
白衣女子看著李夜,輕聲說道。
南宮如玉也看著李夜,仰起頭來認真地說道:“師傅玉兒已經是金丹境的高手了,可以跟你上前線打仗了!”
李夜站起來,拉著她的小手往酒桌邊上走去,看著屋裡的眾人笑道:“今天我就自私一回,今天這頓既然是我們的團圓飯,也是為我的餞行宴。”
李紅袖點點頭,看著葉知秋和夫子說:“你們放心,有先
生看著呢,大家且放寬心在府上安心地修行,等著先生回來為大家破境。”
林月如招手上官秋明挨著她坐下,看著李夜笑道:“打完這一聲戰爭,就回來跟無雙把親事辦了,就要你們成了親,我也不用再操心了。”
葉知秋看了夫子一眼,夫子點了點頭。
“月如你放心,這事我們夫妻來操辦,一定會讓你跟將軍滿意!”
上官秋明一聽,看著李小雪說道:“你看我是怎麼說的,這以後我得管哥哥叫姐夫了。”
李小雪瞪了他一眼,笑道:“那你還是得管我叫姐姐。”
葉知秋拉著夏梧桐挨著自己坐下,看著李夜笑道:“正好梧桐公主也在,等夜兒回來,就兩件大事一起辦了,往後我跟無雙的母親再也不用替你操心了。”
李夜嘿嘿地苦笑了兩聲,沒有回話。
夏梧桐靜靜地看著李夜,心裡便有萬般無奈,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因為李夜不說的事情,她也不能說。
想到這裡,柔腸百結的她終於忍不住抱著葉知秋哭泣了起來。
按道理這個時候應該是唐秋雨在她身邊的,隻是師傅為了破境早已去了宗門,而這個時候無論發生天大的事情,她都不會離開李夜。
哪怕眼眼睜地看著他飛升,這是夏梧桐最後的決定。
也是到了眼下這般光景,她依舊沒有拿定主意,到底是跟南宮如玉一起離開,還是留在這裡跟師傅和先生一起修行。
因為她相信隻要有先生在,她跟李夜就有重逢的一刻。
花天下看著大家說道:“今天是替國師大人,也是替我的弟弟餞行,大家放開懷來暢飲,我們不醉不歸。
李夜紅袖看了她一眼,笑道:“話說我好久沒曾好好喝過一回了,今夜就好好陪你喝一頓。”
李夜看著眼前有親人、朋友和公主,心裡一時百感交集,怔怔在坐在桌邊,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唯有南宮如玉拉了一下他有衣袖,笑道:“師傅這裡的桃花酥果然好吃,但是玉兒還是喜歡風雲城的杏花糕。”
李夜一聽,終是心底一軟,一滴淚水重重地摔落的桌台上麵。
......
“師娘、母親、玉兒、先生......”
夢裡不知身是客,直將他鄉作故鄉。
李修元低頭望著自己衣襟上的兩行淚痕,嘴裡呢喃道:“原來,我真的是來自那個傳說中的五域麼?”
抬頭望著已經掛在中天的一輪雪月,心道在天香城遇到的幾個女子便是師娘、母親和妹妹嗎?還有那個虎頭虎腦的青年,那個叫自己姐夫的青年......
這一刻的李修元,已經等不及春天來臨,去尋找鳳凰之靈,恢複自己所有的記憶。
想著已經入了夢鄉的南宮如玉,李修元不禁苦笑起來,原來這已經長大成人的桃源公主,難不成真的是自己在五域中的小徒弟?
那自己今年應該多少歲了?
越想心越亂,如一團亂麻纏繞在心頭,越理越亂。
嘴裡卻依舊念道:“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