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地睡了二個時辰,吃過中年剩下的肉粥,月兒已經掛上了樹稍。
漫步在黃泉村往忘川的路上,沐浴著夾著淡淡花香的夜風,眼裡已經看見了忘川之上的那座石橋。
抬著望了一眼漸起烏雲的天空,輕歎了一聲:“我這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不能安生一點麼?”
他可不想在這春風拂麵的夜裡再淋一場雨,雖然可以在忘川橋上支起竹棚,但是綿綿細雨的忘川,總讓人心生一道愁苦的意境。
行至橋上,還沒到過橋的時辰,他便將竹棚支了起來。
雖然不樂意,但是能遮擋多少算多少,也是那麼一個意思。
白日裡揮錘鑄劍累了一天,晚上精神也不是很好。
揮手點燃著桌上的小火爐,看著呼呼生起的火焰,想著能在忘川橋上煮一煮靈茶,笑看過橋的眾生。
想想這普天之下,自己怕是獨一無二的修士了。
便是諸天萬界,也不是誰想來忘川之上做孟婆便能如意的吧?沒想到自己上一回癡站了百年,沒過多久竟然又轉了回來。
揮手落茶,起身從桶裡拿起木碗,排成一排,往裡麵盛上湯。
這些日子過橋的人不少,他也懶得一個一個去伺候了。
“好過橋的排好隊過來喝湯,湯了婆婆的湯,好過橋走進你們的新生啊。”
揮手之間打開了橋邊的禁製,接著便有過橋之人走了過來
“多謝婆婆,在下蠻荒的修士,這裡先謝過了。”來人從桌上拿起一碗湯,一口喝光然後嗬嗬大笑往彼岸走去。
怔怔地,望著已經離去的修士,忍不住歎了又歎!
修羅戰場,果然是鐵血無情的絞肉機!
......
孟婆的小院裡,望著鑄劍台上的修羅劍發呆。
他已經揮汗如雨好幾天了,然而眼前這把重劍給他的感覺卻越來越古怪。
但是看著眼前這把陽下照耀下發著幽光的般若修羅劍,透著一種莫名的威嚴,隱隱地攝人心魂。
自從將白裙女子給自己的那塊黑色神鐵融煉之後,他便發現重新鑄造的修羅劍實在太難了一些。
在他看來,那怕他的神魂之力已經堪比超凡境。
而眼前這把新鑄的修羅劍,絲毫不懼超凡之上的威壓,說不準出爐之時真以可以成為天地間獨一無二的神劍。
隻是這千錘百煉,應該說是萬煉的水磨的功夫實在太難了。
絲毫不亞於當初第一次在書院後山的瀑布下練劍的那一回。
唯一讓他高興的是,等自己將這把重劍出爐,自己的剛剛新生的肉身不僅能穩固還能突然到一個新的境界。
有希望的修行,如同黑夜裡的一盞燈,才會給人一種快樂。
拍拍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揮手點燃了鑄劍台的爐火,接著之前的工序接著煆打起來。
之前鑄造時練就的肌肉記憶,隨著自己涅槃新生已經還給了上天,眼下的他要重新適應這種千錘百煉的節奏。
兩女已經離開了十天,他現在已經開始每天早晨起來去後山采藥,而日子的揮錘煆打也沒有之前那般艱難。
一個時辰下來,他已經可以將重劍鑄造一遍,每天隻要保持兩個時辰,或許要不了秋天,這把奪人心魄的般若修羅劍就可以出爐。
在修羅戰場的天妖山和天雷湖畔,他這把修羅劍便能夠劍斬洞天,若是再次重鑄之後出爐,不知道會達到一個什麼樣的高度。
隻不過,在他看來自己這以鑄劍磨礪心境終覺有些粗糙。
或許過幾天試著將那久不曾動的道經拿出來抄上一遍,或許會讓自己這浮躁的心安靜下來。
手中這把重劍劍胚,經過他數日的煆煉,千錘萬錘之下,總算是比之前好看了一些,雖然離出爐還早,但總算有一絲重劍的威壓。
卯時起床,上至靈山,采摘靈藥。
辰時將儘,茶過二道,上橋煮湯。
已時將儘,小院靜坐,靜心煉氣。
午時二刻,放鬆身心,回複氣力。
未時過半,開爐鑄劍,打磨肉身。
酉時歇息,洗漱煮飯,回屋睡覺。
每晚亥時,忘川橋上,笑看眾生。
......
這一回身化孟婆之後,再沒了青鸞的陪伴,也沒有白裙女子的嘮叨,隻有他獨自一人修行。
每日裡都重複著上麵單調的修行,日複一日。
神海中的神龍精血如抽絲剝繭一般,在一絲絲地煉化。
鑄劍台上的重劍,在他數以萬錘、十萬錘的煆造之後,漸漸成形,他甚至已經在劍柄上重新雕刻上般若、修羅兩字。
記不清從哪些日子開始,每日的修行已經增加了抄寫道經這一項。
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二女還沒回來,但是他已經抄完了一卷經書,眼下正準備抄第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