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羅含煙看著沐沐喃喃問道:“妹妹,那人呢?!”
沐沐沒有理會她,隻是怔怔地望著湖畔的石凳,那個李修元消失的地方。
到到雷聲飛身而來的唐秋雨,看著跌坐在涼亭中的沐沐輕輕地皺起了眉頭,伸手將她從地上拉起。
沐沐一下子撲進了她的懷裡,哇哇大哭了起來。
剛剛回到家門口的夏梧桐也聽到了空中的那一道驚雷,遠遠就望著了涼亭裡的羅含煙,當下照不上招呼身後的無花和上官無雙,飛身往涼亭趕來。
看著坐在一旁發呆的羅含煙輕聲問道:“妹妹,這裡出了什麼事?”
便在這個時候,小青和花落雨等人也趕了過來,因為李修元跟沐沐在一起。
在他們的身後還是先生和夏長風等人。
“到底發生了何事,慢慢說來師娘替你作主,沐沐......你哥哥人呢?他不是跟在你在起嗎?”
唐秒雨輕輕地拍著沐沐的肩膀,一邊問道。
“妹妹,這裡發生了何事?為何會平地起了一道驚雷?”這個時候無花和上官無雙,以及文劍一已經來到了涼亭的外麵。
涼亭太小,人太多。
先生望著湖畔空空蕩蕩的石凳,又看著唐秋雨懷裡哭泣不止的沐沐,輕歎了一聲:“該走的,......果然留不住。”
他身後的夏長風和薑若雨根本沒聽明白先生在說些什麼。
倒是夏長風眼尖,遠遠就望見在涼亭裡的那一道劍勢,當下忍不住撥開眾人,快步走進涼亭之中。
觸目之下,如被雷擊。
薑若雨見夏長風半晌不出聲,也輕輕地撥開一眾人,走進了涼亭裡。
低頭望著條案上這熟悉而又陌生的詩句,不由得喃喃念了起來。
“兩張機。行人立馬意遲遲。深心未忍輕分付......”
薑若雨拉著夏長風的衣袖輕聲問道:“這筆跡我怎麼看起來如此熟悉,卻又有一絲陌生呢?”
夏長風沒有出聲,卻是望著涼亭外的先生苦笑道:“既然國師來了天羅城,為何你不帶他來見我?”
隻是輕輕一的句話,便讓站在一旁抱著羅含煙的夏梧桐如被雷擊。
扭過身子,這才往桌上的那一抹劍勢看了過去。
正如薑若雨說的那般,這融合了修羅天域記憶的筆跡,當是李修元獨一無二的所有,不是旁人可以模仿的。
那一抹淩厲的劍勢,瞬間化為斬雪往夏梧桐迎頭一劍斬了過來。
大吃一驚的她竟然不知如何招架,禁不住往後倒下,被薑若雨一把抱在了懷裡。
走過來的無花看著不知所措的羅含煙問道:“妹妹,這裡發生了何事,如何你悶悶不樂,是不是有誰欺負了你?”
站在涼亭外的上官無雙也走了進來,望著桌上那熟悉不過的筆跡,不由得輕聲哀歎,看著沐沐說道:“妹妹,他人呢?”
羅含煙搖搖頭,看著無花輕聲說道:“沒人欺負妹妹,哥哥想多了。”
坐在一旁的紅裙女子早就被抽身離去的少年驚呆了,看著沐沐和羅含煙兩人不肯解釋,隻得輕啟朱唇,將適才發生的一幕緩緩道來。
便是最後那一道平地驚雷和湖上突然刮起的旋風,也沒落下。
上官無雙望著輕撫著未乾的墨跡,輕聲念道:“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
夏梧桐心底卻掀起了驚天波瀾,原來在金山寺中被自己罵作是野小子的便是你麼?你既然來了天羅城為何不來見我?
難不成你連聽我解釋一句都沒有麼?你究竟有多少狠心啊!
嫁為人婦的她,想著無花就在涼亭之中,卻也不好發作,隻能看著夏長風問道:“父親也認為是國師來了麼?”
夏長生看著一旁的唐秋雨苦笑道:“唐先生,這事情怎麼說?”
唐秋雨搖搖頭,輕聲說道:“這事我可說不清楚,一會讓先生給你解釋吧。”
花落雨衝進來望著最後那一抹若水劍勢的落款,仿佛回到了五域的花滿樓中,那個管她叫花姐姐的少年,隻是淺淺一笑,便滅了坐上皇位的二皇子......
“沐沐這家夥也太狠心了吧,既然來了這裡,為何連姐姐我也要避著,難道我是老虎不成?”
在坐的少男少女中間也有練劍的,當他們從那一抹筆意中看到憑空一劍時,便知道這賭局是天羅城的小公主輸了。
誰知道贏了賭局的少年對眼前的靈石竟然不屑一照。揮手之間便乘風離去,隻留下一個風中的背影讓一幫人發傻。
“四張機?這詩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唐秋雨看著移步涼亭的先生,忍不住輕聲問道。隻因為這些年她們將先生和李夜的藏書看了不少,很多詩句她和李紅袖也能背上幾句。
先生沒有理會她,而是看著桌上的詩句輕聲念道:“三張機。吳蠶已老燕雛飛。東風宴罷長洲苑......這孩子離情太重,我早就說過他了......”
先生看著依舊輕泣不止的沐沐安慰道:“或許,他隻是來了結一段恩怨,順便看看你,話說......他還有一個師父呢。”
涼亭人太多,先生也不好明說,隻能如此勸慰道。
沐沐接過唐秋雨手裡的絲巾,輕輕了擦去臉上的淚痕,看著先生輕輕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