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將近午時,癡坐了許久的他決定起身離去,不遠處才響起了一道急促的馬蹄聲。
隻見一個黑衣修士策馬而來,瞬間便來到了湖邊。
來人跳下角馬,急步上前拱手之後遞上一個黑色的空間戒。
秦千山怔了怔,接過空間戒將心神沉入其中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然後在黑衣人異樣的目光中,有些疲憊地說道:“有沒有活口?”
來人一怔,旋即低頭應道:“四個目標,沒有活口一把火都燒得精光。”
秦知山似乎有些頭痛聽到這話,抬頭歎了一口氣,揮手讓來人離開。
大湖邊重新歸於安靜,秦千山看著手裡的空間戒,又開始出神。
他知道若是龍門關的某人得知這個消息,不知會掀起多大的波瀾。但是他卻不在意,為了自己的目標,他已經豁出去了。
想著在客棧裡聽到的傳聞,心裡早就有了毒計,大不了放風出去,將臟水沷向某人。
畢竟這是死無對證的事情,誰以知道事情的真相?
眼見要不了多久便是立秋,隻要時間一到,整個修羅戰場便要徹底關閉,這事便成了千萬的懸案,又有誰能查尋當中的真相?
抬頭望著湖上受驚拍著翅膀飛離的水鳥,微風指麵的湖麵哪有一絲血腥的味道?
想著當年發生在修羅天域的種種,輕聲說著:“你有你的機緣,我也有我的運氣。”
......
路途中的花天宇,帶著妹妹等人,走有前麵的是一身風塵的君不語。
“哥哥太累了,歇息一會再趕路吧!”騎在馬上的花沉魚抱怨起來。
“那便歇息一會,吃過午飯再接著趕路!”走在前麵的君不語發了話,花天宇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
於是一幫人停了下來,找了一外有水的地方落腳。喂馬的喂馬,煮飯的找了乾些壘灶生火。
花天宇掏出水壺喝了一口,伸了一下酸痛的腰身,看著君不語說道:“你要見了我哪兄弟,怕不是跟那餓死鬼差不多。”
君不語一聽忍不住笑罵道:“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在這裡呆了八年,我帶的酒早就喝光了,估計隻有他身上還藏著......”
打了水洗過臉的花沉魚走過來也笑了,搖頭說道:“隻是幾年沒有回龍門關,也不知道那家夥回來了沒有?”
坐在一旁生火煮水的花於宇首皺了皺眉,說道:“他這整整消失了八年,也應該出來見人了吧?他又不是女人,玩什麼神秘?”
花天宇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話你留著見到本人的時候再說出來。”
君不語搖搖頭坐下,沒有理會花天宇的取笑,而是掏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怔怔地發起了呆來。
“也不知道我能兌換多少個登天的名額!”
想著魔域中不能前來的父母和哥哥等人,君不語心裡頓時有些沉重。
隻到這時他才想起來,曾幾何自己的親人,竟然將他們未來的希望都交到了自己的手裡。
而這些年下來,便是拚了命去跟天魔撕殺,好像也沒有積累多少戰功。
本想著等自己的境界突破之後,在最後二年裡再拚搏一番多掙些軍功,沒曾想到天魔大軍卻是一聲不想地撤離了修羅戰場。
這等於是找了所有修士一個措手不及啊。
場間氣氛一陣冰涼,花沉魚看了一眼哥哥,心想自己的家人難道不是如此嗎?誰也沒料到天魔說不打就不打了。
戰場明明緊緊關閉,誰也不能進出,可是天魔大軍卻悄悄地離開了。
聯想到戰場上發生的那些事情,隻要跟李修元熟悉的人都在懷疑這是他造成的結果,隻是眼下還沒能見到這當事的主角而已。
眾人都在等著李修元的歸來,大家甚至自己自己的希望寄托在這個家夥的身上。
花沉魚歎了一口氣,溫和地說道:“或許等我們回到龍門關,就能見到那家夥了。”
花天宇笑了笑,笑容裡有些苦澀。
自己身為妖域的皇子,卻要將希望寄托在自己兄弟的身上,這話要是說出去,隻怕大家都會罵他無能。
水沸茶香生起,花沉魚給二人倒上熱茶,自己也捧起了一杯。
沉默片刻之後,看著二人說道:“話說大楚和銀月王國的跟我們不也一樣?大家沒準都將心思放在李修元身上呢。”
此話一出,花天宇禁不住愕然地看著妹妹,便是一端起茶杯欲飲的君不語也跟著歎了一口氣。
花天宇想了想,忍不住輕聲說道:“噢......那家夥身後可是跟著三個女人,她們也同樣需要登天的機緣。”
任誰都知道,修羅戰場上的散修需要的軍功可比他們這些效力軍中的修士要多出三倍。
三倍,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眼下之人誰沒跟天魔交過手,要知道殺一頭荒獸已經很難了,要跟天魔正麵撕殺,那就是難上加難。
花天宇舉杯敬君不語,懶懶地說道:“說不定我那兄弟好魄力,將你我的麻煩都一力解決了呢?我看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君不語舉杯相迎,笑道:“話說大家都差多一個樣子,債多不愁,先見到我那兄弟再說,管他能不能替我解決煩惱。”
隻不過花沉魚卻不是這麼想的,畢竟在落霞山下,因為魔域修士為了她而去找李修元的麻煩,血雨腥風之下,二人不知不覺中便漸漸疏遠了幾分。
雖然後來李修元並沒有怪罪她的意思,可能件事起因卻在她的身上。
花沉魚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怯懦,忍不住跟花天宇問道:“哥哥,李修元因為小青和小龍兒的事已經疏遠了大楚,他不會連我們也不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