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姍姍看著虎頭虎腦的龍紅塵笑道:“這小家夥哪來的......今天我請師兄吃飯,可不許跟我搶著買單。”
李修元一聽哈哈笑道:“這是我弟弟龍紅塵,就按你的說的......今天好好喝一杯。”
......
喝了三杯杏花酒,李修元卻沒有留下陳姍姍,而是讓二人儘快趕回龍門關去兌換自己的軍功。
跟花天宇一樣,陳姍姍也沒有問李修元這幾年的經曆。
看她看來,隻要師兄好好的就夠了。
最重要的,她明白了符道更多的道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夫妻兩人都歡喜得不行,哪裡會再跟李修元找麻煩。
去修羅戰場的小龍兒四女還未返回,龍門關前的七鎮已經開啟兌換軍功,消息隻是一夜就傳遍了七鎮。
一時間,略顯冷清的誅仙鎮頓時熱火朝天,城主府的大門外也搭起了台子,方便回來的修士前去排隊兌換各自的軍功。
陳姍姍在李修元的勸說下,第二天一早就往龍門關而去。
一方麵要去兌換自己二人的軍功,一方麵給陳光明報喜。
這些事情本和李修元沒有什麼關係,做為被修羅戰場遺忘的人,隻要他不想出麵,就很可能成為默默無名之輩。
沒有人能想到躲在誅仙鎮裡的他,竟然是兌換了修羅戰場上最大軍功的所在。
用王重明老人的話來說,隻要他不說出去,便是龍門關的大帥也不知道是誰將最大的軍功兌換走了。
而李修元在解決了龍紅塵的身份問題之後,也不需要修羅戰場上的所謂麵子,眼下的他隻想著老道士交待的事情。
在龍門關前去念,將一切的緣份在此作一個了結。
從此以後海闊天空,大家誰都不要互相打擾。
要不了多久,他就要開始自己的化凡修行,那才是一件漫長、枯燥無中味的事情。
花天宇一幫早早就兌換了軍功,時不時過來想找李修元喝酒,被他趕了回去,說自己心煩,要靜心。
龍紅塵被花沉魚天天帶著去逛街,若不是李修元管得嚴,這家夥隻怕早就忘記自己還要練劍學字讀書了。
獨坐小院中,李修元算是在鬨中取靜了。
眼下的七鎮,估計沒有一個地方是安靜的。
午後的時光正是修士們睡懶覺的時候,李修元卻心血來潮,將鐵琴搬了出來放在屋簷底下,準備撫琴一曲,稍抒心懷。
龍紅塵得到了天玉城的身份令牌,如此接來來他也用不著再害怕彆人質問他的來問。
萬事俱備,隻待立秋之後修羅戰場關閉,便可以飄然離去了。
獨坐幽篁裡彈琴複長嘯。
輕撥慢撚之下,李修元也不知道自己彈的是哪一首曲子,一番輾轉之下,換了幾首不達心意的琴曲之下,終是換上那首思無邪。
午後太平客棧的後院,一道若有若無的琴聲隨風飄蕩在風中,讓躺在屋裡稍暑意正濃的修士們頓覺心頭一涼。
令無法入睡的眾人靜靜沉入了夢鄉。
令路過客棧的一行人眼前一亮,拍手說道:“我們就住這家客棧!”
“聽說誅仙鎮裡的客棧快要擠滿人了。”
身後有一道聲音響起,問道:“不知道這晨如何,趕快進去,把剩下的房間都包了,說不定後麵還會有人過來。”
你帶著他們去找掌櫃,我去後麵看看,來人話沒說話,已經一頭鑽進了客棧之中。
“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突然間,李修元輕輕地吟了一句,然後雙手按在弦上怔怔地說道:“沒想到,連你們也找到了這裡......”
來人微微一笑,看著靜坐屋簷下的李修元說道:“我可是從青石鎮一路找過來的啊,話說你要如何補償我們......”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默默地收起了麵前的鐵琴,起身往客堂裡走去。
淡淡地說道:“在你看來,我要如何補償?”
來人跟著他走進客堂,那著李修元寸長的短發,不由麵色微黯,旋即臉上毫不掩飾流露出羨慕之意。
靜靜地說道:“若不是你在院中撫琴,若不是你先出聲招呼,我真的已經認不出你的模樣,這些年你都發生了一些什麼......我真的很好奇。”
李修元一聽,溫和笑道:“我不是跟你們一樣?冒險吃苦跟天魔俠拚命,唯一不同之處是,我在暗處你們在戰場之上。”
便在此時,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大呼小叫聲裡連來人也輕輕地皺起了眉頭,唯有安靜坐在客堂的李修元,伸手點著了桌上的小火爐。
望著跟前不大的紫砂壺,心道今天的人未免也多了一些,這茶要如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