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昨夜一樣,李修元又在山頂癡坐了半夜。
不同的是,這一回他是自己走下來的,昨夜星光入體的怪事再沒發生,他也沒能溝通任何一顆星辰。
而手裡的星石仿佛已經蓄滿了星辰之力,任他如何使力也沒有反應了。
看來得去跟藏書樓的老師再去要一塊,眼下閒來無事,多蓄一些星辰之力,總是好事。
待有日溝通七星,便可以修煉這些星辰之力了。
讓李修的元感到意外的是,隻是過了一夜,再見自己的師傅又恢複了玉尊那獨有的清冷,在他的麵前依舊是一副冰冰的模樣。
好在李修元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的修行,師尊不理自己正好清閒。
早早地打掃完搖光殿,一看時辰尚早,便一溜煙往山下而去。
趁著玉尊不在,他要去天雲峰的天璿殿去看看,能不能從元尊那裡打聽一些關於神火的消息。
一路下山上山,來到天璿殿前已近巳時。
正待他要一頭鑽進去的時候,卻被一聲厲喝止住了去路。
“來者何人?天璿殿豈是擅闖之地?”
李修元聞聲扭頭望去,隻見自己身後站著一位二十出頭,一身白衫的青年男子,正瞪著自己跟防賊一樣。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亮出自己的鐵牌,靜靜地說道:“是元尊大人讓我來找他的,煩請師兄通報一聲。”
白衫青年看著李修元手裡的鐵牌笑了起來。
看著他不屑地說道:“原來是師尊收的記名弟子啊,那就是來天璿殿打雜的了......廚房在那裡,你來得正好,去挑水吧。”
李修元一愣,看著他靜靜地說道:“煩請師兄通報一聲,我不是來挑水掃地的......”
開什麼玩笑,自己忙得很,哪有功夫來天璿殿裡挑水掃地?
他多最跟元尊聊聊,就得趕回竹峰去,否則一會玉尊見不到自己,指不定又要生氣懲罰自己。
他可不想惹那女人生氣。
“師尊這會沒空見你,話說你一個雜役弟子還這麼囉嗦?趕緊的先去挑水,完了再把這地掃掃,這都二天沒掃過了......”
在白衫青年的眼裡,一身麻布粗衫的李修元,就是宗門裡最下等的雜役弟子。
對這樣的弟子,他作為元尊的親傳弟子,可沒有什麼好臉色。
李修元眼見跟前的男子拉著自己,今天怕是進不去天璿殿了,心裡不禁有些生氣。
看著他說道:“還未請教兄弟大名?”
白衫男子一聽也氣了,看著他冷笑道:“我叫方劍,怎麼難不成你還想去師尊那告狀不成?”
李修元一愣,沒想到這家夥竟然跟自己過意不去,既不讓進門,也不跟通報。
想來想去,禁不住歎了一口氣,看著他笑道:“麻煩你告訴元尊大人,這天璿殿的門檻太高,以在下的功夫跨不過去,失陪了!”
說完也不等白衫青年回話,掉頭往山下而去。
“你......你今日離開,便永遠彆想踏進這天璿殿一步!”
白衫青年沒想到李修元二話不說,扭頭便走,心想你一個雜役弟子也敢在自己麵前放肆?!
“放心,我不會再來了!”
遠遠地,傳來了李修元冷冷的聲音。
相著自己在天羅城的經曆,沒想到來到玄武大陸的天雲山,也會遇到一個攔路之人,看來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
而自己偏偏最恨的就是遇上這樣的事情,這樣的人。
關於神火自己還是八字沒一撇,他哪裡會著急去學煉器?
就算這會去找元尊,估計也是跟自己有竹峰一樣掃地打雜,那還不如呆在竹峰自在。
至少在竹峰,玉尊不會如此對他。
開什麼玩笑,自己可是竹峰唯一的弟子,犯不著跟來天雲峰上受氣。
一氣之下的他,扭頭回到了竹峰的搖光殿裡,搬了一張桌子擱在大殿的屋簷底下,取出孟神通給他帶來的書冊,又去書架上尋了空白的書卷。
磨了濃濃的一汪墨,捏著狼毫抄寫起來。
剛剛受了氣,他可不想跟天璿殿的方劍置氣,那不值得,他要靜心、每逢大事要靜氣,生氣之時更要如此。
壺裡乾坤長,山間無歲月。
他這一坐,便是安靜地坐到了未時將儘,抄了一個多時辰的書冊也不知道疲累。
直到大殿深處的玉尊坐不住了,如一陣清風飄了出來,隨手拿起李修元抄寫的書冊看了起來。
“你去天璿殿?”
“弟子本來去找元尊大人請教一番煉器的道理......”李修元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受氣了,被人攔下來了?”玉尊皺起了眉頭。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攔路的師兄說,元尊給弟子的是記名弟子的身份,不能入殿,隻能去廚房挑水掃地......”
“放肆,你是我玉尊的弟子,誰敢使你去挑水掃地?”
玉尊雖然在廣場上當眾拍了李修元一掌,但也不代表彆人可以欺負她已經收下的李修元,說起護短,她可沒怕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