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神通帶著李修元繞了一圈,在掌教和元尊三人回到天雲山之前,便回到了竹峰之上。
桌上的小火爐已經點著,老人找了泉水煮茶。
李修元自去山泉處打水衝洗一身的泥土和一頭的焦黑。
未等一壺靈茶煮好,他已經換上一件乾淨的白衫轉進了竹棚之中。
孟神通眼前一亮,望著愈見內斂的少年不由得有一種錯覺,恍若自己這個將要成為傳奇的弟子,不過是凡塵中的翩翩少年。
如不是搖光殿前的那一道劍氣,隻怕連他也要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你隻是渡過劫而已,身上一個不見一個傷口,倒是一頭的黑發全沒了。”
孟長通給他倒了一杯靈茶,看著他哈哈笑道:“像今天這樣的天劫,若是換成王強那小子,我怕他撐不過第三道。”
李修元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光頭,嘿嘿笑道:“但凡有人問起,我便說是老師替我剃的,這樣乾淨、挺好。”
孟神通端起靈茶喝了一口,看著他認真地說道:“以後記住,莫要隨處留下你的劍意。”
“劍意?”李修元一下子有些迷糊,不解地問道:“老師何來此說?”
孟神通看著他歎了一口氣,悠悠說道:“或許你隻是無心之中在搖光殿前留下,但若是讓有心之人看去,難免惹出一些風波。”
見他還是不解,隻好接著說道:“明日,王強那小子要在搖光殿前跟樓蘭城的陳家公主比試,到時候宗門的弟子、長老都會過來......”
“還好我今日上山的時候替你抹去了,否則讓劍尊和元老頭看到,看你師尊如何應對那些難纏的老家夥?”
在老人看不無論是掌教還是劍尊,見到這一道劍意都不會放過玉尊,非得挖出一個結果不可。
而納蘭若玉眾人都知道,她擅長的隻是琴道,於劍法卻遠遠地不如劍尊。
李修元這才想起中秋之夜的那番無心之作,不由得笑道:“是弟子大意了,以後得注意才是。”
孟神通接著說道:“你這山巔我給你重新布下了二道法陣,眼下隻有我跟你師尊還有平安那小子才能上來,就你那法陣......”
在老人看來,莫說是掌教,便是元尊手於任何一個弟子都能破去李修元布下的這道法陣。
李修元聞言大吃一驚,過了許久才回道:“如此,學生又給老師添麻煩了。”
“麻煩個屁,你那日又進了這深淵之下了?”
在老人看來,若不是李修元去深淵之下跟那些僵屍拚命,自然不可以這麼快的時間內就完成了鳳凰涅槃。
李修元一聽老人問起此事,頓時覺得腹間一痛。
低著往腰腹間比劃了一下,苦笑道:“學生這回給那僵屍偷襲之下,一刀......哎呀,可痛死我了!”
完了看著老人繼續問道:“老師,我明明沒能引星入體,為體感覺自己的筋脈、血液之中有淡淡的星光之力?”
這是他最想不明白的事,在他看來自己在修羅戰場上神龍之體的進化,跟煉化鳳凰精血,可是花了整整六年的功夫。
“這一回,弟子花了多長的時間?”李修元到現在學是迷糊的,這是第在竹峰上第二次死而複活,他已經沒有時間的概念。
孟神通想了想,看著他笑道:“自你那日離開,今日是第四天......你隻花了三天的功夫就完成了第二轉的涅槃。”
“三天?那一定是竹峰上的星光作怪了......”李修元也被自己嚇壞了,因為沐沐可是花了更多的時間才完成了自己的鳳凰涅槃。
“先彆想著是否星光入體的事,既然死不了,那你便接著在這裡修煉下去......”
孟神通的眉頭皺了一下,淡淡地說道:“這幾個老家夥,竟然追到搖光殿裡來了。”
李修元一驚,喃喃地說道:“還好老師將那屋簷下的字跡抹去了。”
......
搖光殿裡,納蘭若玉正在指導司馬靜蘭練琴,平安已經躺在一旁的竹椅上睡著了。
一陣清風吹過,卻是掌教帶著元尊跟劍尊三人進了大殿。
“玉丫頭,孟老頭是不是躲在你這裡享清福,你那新收的徒兒呢?”
還沒進門,元尊就在殿外嚷嚷了起來。
納美麗若玉還沒吭聲,閉著眼睛的平安卻大聲回道:“孟爺爺跟哥哥在後山喝茶,哥哥在那裡種菜......”
若論機靈,便是眼前的玉尊也比不上他。
掌教一聽,禁不住放出神識往後山而去。
稍傾才皺著眉頭問道:“好端端地不跟你學練琴,倒是跑去後山種菜......為何還剃成了光頭,難不成孟長老要讓這小家夥入佛門?”
納蘭若玉一聽也嚇了一跳,心道隻是渡過劫,竟然把頭發也弄沒了。
一邊起身去桌前給三人倒上靈茶,一邊笑道:“我這徒兒還沒凝聚仙脈,我就是放羊,隨他愛怎麼玩......過些日子入了冬,便讓他跟我練琴。”
坐在一旁的劍尊卻皺起了眉頭,看著平安問道:“平安,你孟爺爺今天一直都在後山麼?”
平安點了點頭,笑道:“打從平安跟玉姐姐回到這裡,哥哥和孟爺爺就在那裡了,要不要平安帶你們去後山?”
元尊瞪著眼睛看著劍尊說道:“要去你去,我可不想觸那老家夥的黴頭。”
元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藏書樓裡的孟神通,便是掌教也拿藏書樓裡的老人沒辦法,這事誰都知道。
劍尊自然也不想去,既然孟神通在竹峰的後山,在天荒山上渡劫之人自然不可能是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