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說道:“我最多呆上二日,還得回去拚命,話說我真的越來越不想......老師你知道那裡有沒有通道?”
在他看來,每次自己都要死過一回,才能自深淵之下回到山頂,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至少,自己有打不過,還能選擇逃跑的權利吧?
“你這想法不算過份。”老人微笑說道:“我跟你師尊都不知道竹峰連著深淵,估計連掌教也不知道,這可沒辦法幫到你了。”
李修元一聽,頓時有些壓抑地歎道:“也罷,不就是多死幾回嘛,我認了。”
老人歎了一口氣:“你莫要被王強跟你師尊新收的徒弟所擾,安心你自己的修行,冬日星光暗淡,便去深淵之下吧。”
李修元皺了皺眉,說道:“我想安靜、自在,這不沒呆上幾天,就被她們抓下山來了?”
老了應了聲,卻淡淡地說道:“掌教和元老頭那裡我你罩著,那個陳家丫頭有事就讓她去找王強吧!”
“我也這麼想的。”李修元笑了起來“我在樓裡呆上二天,安靜地看看書,然後就回山上去。”
老人哈哈笑道:“你拿出二甕酒,害得玉丫頭成天跟我要酒,這可如何是好?”
李修元一怔,脫口說道:“要不我試試?”
老人一愣,隨後笑道:“你試什麼?難不成試著釀酒不成?”
“難道老師你就不想試試?”李修元似乎想到了什麼,靜靜地說道:“竹峰到了春天,估計會生出新竹葉......要不試試?”
老人一哆嗦,看著他笑道:“你可彆跟我開玩笑。”
李修元一怔,然後很認真地說道:“其實......我之前學了一些小技能......隻是我怕麻煩,如果讓掌教他們知道,弟子以後也不用安靜地修行了。”
李修元想著自己怕是很長的時間都離不開竹峰下的深淵,想要買到釀酒的一應物品,唯有麻煩自己的老師,找人去一趟樓蘭城裡采購了。
說到這裡,李修元取了二十枚靈石放在桌上,推到了老人的麵前。
嘿嘿笑道:“這靈石弟子眼下也沒辦法用,麻煩師尊找人采購一些物品回來......”
老人搖搖頭,沒有收下靈石,而是笑道:“你怕為師窮得連買酒的錢都沒有麼?你打算何時動手?”
“最快,也得等到春天吧?”李修元靜靜地回道。
“那行,在這之前我把東西找齊,不會影響你修煉吧?”老人想了想問道。
“若隻是少量,應該不會,再多,弟子就賴在深淵之下不回來了。”李修元心道惹不起,難不成我不能躲麼?
......
樓蘭陳家的小姐回了宗門,師從玉尊,這在天雲山一時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而竹峰少年的一曲鳳鳴隻是在眾多弟子嘴裡閒聊了二天,便隨風而去。
畢竟在天雲山是為修武道為主,比的是誰的拳頭大。
而眾人以風雪中聞道破境,更是被藏書樓的老人和玉尊說成了神佛借著二個少女、少男的嘴巴為眾人說法講經。
一場風波就此煙消雲散。
眼下的眾多弟子隻關心竹峰上的陳家小姐會不會嫁給大師兄王強,卻沒人在意竹峰上的小雜役於風雪中下山,在藏書樓裡呆了幾日。
以老人的手段,即使是李修元端坐藏書樓的窗前靜讀,他也有辦法讓他在眾多弟子的眼前消失。
於是,便在李修元回竹峰不到二天的功夫,樓蘭城陳家的家人攜帶夫人,於一個風雪之夜悄悄地上了竹峰。
有眼尖的長老發現了這一情況,心道樓蘭的陳家難不成要親自來天雲山,跟玉尊談論關於聯姻的大事?
隻不過,藏書樓裡的老人不會在意王強的親事,他現在隻盼著開春。
竹峰後山的李修元也不會在意,在他把陳夢生的物品交給陳小燕的那一瞬間,就表明自己跟此事再不瓜葛。
倒是納蘭若玉對陳如道和東方雪的到來感到不可思議。
後來將自己的意見跟兩人溝通一番之事,無論是陳如道還是東方雪都同意玉尊的意見,表示陳家尊重天雲山的決定。
納蘭若玉沒想到二人如此溫潤善良,倒顯得一些錯愕,心道若是自己的大徒弟在此,會怎麼處理此事?
奈何這時的李修元早就一頭鑽進了風雪之下,不管她如何呼喚,隻留下一句話:“師尊你彆攔著我,弟子著急去深淵之下送死呢!”
於是乎,陳如道便帶著夫人在東方雪在搖光殿住了下來。
第二天清晨,陳小燕以自己母親偶感風寒的理由,前往天秀峰的玉衡殿把藥尊玉芙蓉請了過來。
納蘭若玉以為陳如道帶著夫人來跟藥尊求醫,也沒往心裡去。
這會的她跟藏書樓的孟神通一樣,一門心思都是竹峰後山李修元的身上。
因為昨日開始,她就再也看不到李修元的身影了。
望著籠罩在雪霧裡的竹峰,幽幽地說道:“真是一個不要命的家夥,你都死了這麼多回,難道不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