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是司馬靜雲,便是西門無痕也被天空突然響起的驚雷嚇了一跳!
歎了一口氣,李修元手裡捏著的書信於無聲中燃燒了起來,隻是瞬間的功夫,掌教的來信在司馬靜雲的眼前變成了永久的秘密。
“師妹可有紙筆,待我修書一封給二個師尊。”去意已決的李修元,望著司馬靜雲靜靜地說道。
司馬靜雲歎了一口氣,放下他的衣袖轉身離開,不一會就從後堂端出了筆墨紙硯。
就著手裡的半杯溫茶,李修元刷刷分彆給孟神通和納蘭若玉各寫了一封信,又跟司馬靜雲要了二個信封,用了火漆仔細地封好。
鄭重其事地說道:“麻煩師妹此次回山,將二封信分彆交給我的二個師尊,今日多有打擾,告辭!”
說完這話,再不也看身邊的兄妹二人,抬腳衝進去了漫天的風雨之中。
遠遠的,雨中傳來了李修元的聲音:“師妹,若有可能,儘快離開天雲山,守著一個沒有信用可言的宗門,不值得!”
轟隆!轟隆隆!
天空再次響起數道驚雷,一道蛇形閃電落下,將司馬家族中的一顆百年古樹攔腰斬斷!
連玄武大陸的天道,也不恥於天雲山所為!
轟隆!轟隆隆!
同一時刻,天雲山也有數道驚雷劈下,將天道峰天樞殿前的一顆千年古樹劈成了數截!
坐在大殿中的掌教默默地歎了一口氣,然後閉上的眼睛。
坐在藏書樓中的孟神通心有所動,抬頭說道:“玉丫頭,我們那徒兒怕是出事了。”
呆坐搖光殿裡的玉尊怔怔地回道:“我知道了......剛剛燕兒去了後山,她說那座山洞不讓她進去了......”
轟的一聲,大吃一驚的孟神通往外走去,轉眼之間消失在藏書樓的門前。
未過多時,兩人站在竹峰後山之巔的竹棚外麵發起了呆來。
納蘭若玉苦笑道:“天意難為,這是上天對天雲山的懲罰......下一回狼來的時候,看誰能為他們扛下所有的責任!”
孟神通望著眼前的山洞怔怔地說道:“這家夥,竟然把二個師尊都關在了洞外,早知我就把那些酒全都搬走了。”
納蘭若玉苦笑道:“他怕是沒這本事,我看是上天也在幫他的忙。”
“這可如何是好?”
孟神通搖頭苦笑道:“我本想著,還能用那東西讓他記著天雲山的好,這下倒好......掌教真是糊塗啊!”
“不是掌教糊塗,是那執法長老太過欺負人了!”
納蘭若玉望著深淵之下靜靜地說道:“自今日起,竹峰不再聽從掌教和執法堂的指令,下回就算是被滅門,也彆來求我跟我的徒兒!”
轟隆!轟隆隆!
天雲山上又響起了數道驚雷,這一回連元尊和劍尊也皺起了眉頭。
孟神通苦笑道:“自作孽!讓他們自己玩去!”
納蘭若玉歎了一口氣,說道:“修元應該見到了靜雲,要不了多日我那女徒弟也該從白雪城回來了。”
孟神通搖搖頭:“心情不好,去你哪喝二杯。”
自這日以後,整個竹峰徹底封閉了起來,濃濃的大霧終日不散。
自古竹峰一條路,三麵都是絕壁。
便是上山的一條小路也有九道拐,九道大陣將整個竹峰牢牢封死,除了竹峰的弟子,便隻有藏書樓的老人能自由進出。
當下山的老人將玉尊的話給眾人通報之後,便是連藥尊也皺起了眉頭,看著掌教冷笑道:“好一個沒有信用,不知感恩的天雲山!”
不知道發生何事的陳小燕,看著手裡的拓印怔怔地歎了一口氣。
心道還好自己聰明,提前將山洞裡的佛經拓印了一遍,否則這會連師尊也進不去了,自己還能如何感悟字裡行間的劍氣?
執法堂大門緊閉,自遠方回來的執法長老從天道峰下來之後,便沒有再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元尊想到已經離去的少年,不由搖頭大歎,自己真是倒黴啊,一個煉器的天才讓自己錯過了。
白雪城中的司馬靜雲家中。
司馬靜雲拉著西門語嫣的手安慰道:“這事跟你沒有關係,師兄便是要記恨也是掌教跟執法老長,不會拿你出氣的。”
西門無痕看著二人,靜靜地說道:“妹妹我們且歇息二日,哥哥便陪你去雪原聖地。”
西門語嫣微微頜首,麵色也顯得平靜許多,柔聲說道:“給哥哥添麻煩了。”
司馬靜雲看著兄妹二人,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一時說不出半句話來。
李修元臨彆於風雨中說的那番話,深深地刺痛了她。
雖然眼前的她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天雲山發生了何事,但是她從李修元的眼神和語氣之中可以看出,是天雲山負了他。
想著失去了遺跡憑據的師兄,司馬靜雲不由得喃喃自語道:“一彆兩寬,師兄這是要跟竹峰也決裂了麼?”
就在藏書樓的老人從竹峰下來不久,又有一個更驚人的消息傳出,竹峰剩下的兩個女弟子,自今日起脫離天雲山的宗門!
李修元的一彆二寬還沒帶到天雲山,納蘭若玉已經替自己剩下的二個弟子斬斷了跟天雲山的塵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