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到慕容芷蘭心裡卻是為了那拎著竹籃到處叫賣春餅的村姑。
“你下手可真狠啊!”
想到前一刻還微笑問自己要不要買春餅的美麗女子,還一刻變成了少年的劍下亡魂。
便是在路上見過李修元殺人的少女,也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李修元上前拍了拍不離和尚的肩膀,靜靜地說道:“這事不關你的事,是我的因果。”
說完也不解釋,轉身往船頭走去。
雖然通天河上寒風陣陣,依舊無法拂去那一絲淡淡的血腥之氣。
慕容芷蘭一見,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默默地跟在後麵。
不離和尚看著一臉糾結的少女,咧嘴笑道:“我這兄弟說他很怕死,你信不信?”
“不信!”慕容芷蘭想都不想便回道。
畢竟無論是今天的一刻,那是那夜李修元獨自麵對黑夜裡的殺手,她都沒有從李修元的臉上看到恐懼的神情。
不離和尚歎了一口氣,問道:“想想,若是把你換成他,遇到要你命的殺手,你要如何?”
“廢話,誰來要我的命我肯定一劍砍了他!”
慕容芷蘭揮揮手,大喊一聲道:“小修羅,我好像明白你的苦衷了。”一邊說著,一邊往船頭跑去。
跟在後麵的不離和尚嘿嘿笑道:“說的不就是嘛,你們等等我。”
站在船頭的白裙女子望著自船尾一路靜靜而來的少年,臉上看不出一絲的變化,隻是看著慕容芷蘭說道:“師妹,彆亂跑。”
站在她身邊的百裡雲煙指著前麵隱隱約約的人影說道:“看,快到岸了。”
不離和尚跟李修元笑道:“他們的彼岸到了哦,你呢?“
李修元一怔,搖頭苦笑道:“若將前路作彼岸,和尚你呢?”
不離和尚一聽忍不住真心讚道:“話說你又不是佛門弟子,竟然跟我打起了禪機。我啊......我昨夜的酒還沒醒。”
離兩人不遠的百裡雲煙有些拘謹,時不時用餘光瞥一眼眼這個少年。
在她看來少年明明於自己等人有救命之恩,但是大師姐去不知為何一路過來都不喜歡這家夥。
她也知道少年不會對自己等人如何,隻是感覺總還是有些緊張。
因為她也看見了之前那個叫賣春餅的村姑去了船尾,卻不見她自船尾走出,即便是師妹去了一趟找這少年。
隻不過,渡船是鐵鑄的,船身很長,自船頭到船尾有數十丈的距離,中間距著一個船艙,便是發出打鬥,若不是驚天動地之勢。
站在前麵的人也不會聽見。
而船上的夥計掌櫃早就見多了通天河上的生死,他們隻求自保,哪能能力去保護客人的生死?
一把拉過慕容芷蘭,百裡雲煙那感覺到師妹在輕輕地顫抖,當下忍不住問道:“後麵發生了何事?”
慕容芷蘭輕輕地搖搖頭,沒有說話。
就在此時,船身輕輕地晃動了一下。
“到岸了!大夥排好隊,看仔細腳下的踏板啦!”
船上的夥計一邊招呼,一揮手將韁繩往岸邊扔了過去。
百裡雲煙看著跟前的李修元,輕聲問道:“那個,你要跟我們一起麼?”
李修元怔了一下,抬眼往她身邊的白裙女子望去。
但是白裙女子竟是正眼都沒有看他,一雙鳳眼默默地往岸邊望去。
吸了一口氣,李修元搖搖頭道:“和尚的朋友還在對岸未渡,我們要在這裡再等他們。”
百裡雲煙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沒有多說話。跟兩人輕輕一點,拉著慕容蘭跟在白裙女子的身後,踩著夥計搭好的跳板上了彼岸。
前後不到一刻鐘,般上的數十個客人便走得乾乾淨淨。
走在最後的二人牽著馬兒上了岸邊,一陣春風吹拂,帶來了些許雪山的寒冷之意。
不離和尚低聲嚷嚷道:“我說你這是隻想著自渡,而不心思去渡人啊?”
歎了一口氣,李修元取了一塊豆餅喂給貪吃的黑馬,恰到好處地應道:“我自迷茫,如何渡人?況且身後還有兩個未渡、待渡的家夥。”
不離和尚轉過身來,極感興趣地望著他,搖搖頭說道:“不跟你說了,再說下去我得把師傅請出來跟你理論。”
李修元一窘,不知如何言語,笑道:“我們且再等上一個時辰,完了你陪那兄妹兩人同行。”
這話裡有話的意思,不離和尚隻當自己聽不懂,看著無極聖地的弟子紛紛騎上馬兒,眼見就要拍馬離開。
忍不住笑道:“她們就要走了,你也不打個招呼?”
李修地轉過身子,目光望著來時的彼岸,不知所思何物。
“和尚,你看通天河上的風景如何?......原來,生死便如朝花一樣,眨眼之眼便隨風消逝。”
不離和尚微微一怔,心想這家夥隻不過殺了一個殺手便傷懷起來了?
略一斟酌後說道:“師傅說,和尚自出生以後就是奔著死去,你的這些感懷在和尚眼裡都是屁話。”
“說的也是,要不,我們再等等?”
因為慕容芷蘭在船上的一個眼神,眼下的李修元隻想一個人靜靜,獨自前往雪山深處。
......
ps:這一段過河的情節,是我最喜歡的故事,不知道各位看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