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己兩人的機緣巧合,後來親手抄寫了佛經送到千佛寺,並在寺中開壇。
他是他最為得意的一回,也是他將佛法理解到極致的一回。
甚至觸碰到了老道士說的道,雖然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遇到自己的師父。
說完這句話,他將手裡抄好的經書,遞給了宇文琉璃。
宇文琉璃怔怔接過經書,隱約間明白了一些什麼,卻完全無法相信自己也會入魔。
在她看來自己可是上古的神鳥,怎麼可能入魔?
直到尋一夜的她暴走之下,突然有一種戮的衝動,甚至差一些便抱著眼前的少年咬上一口。
在李修元一番耐心地解釋之下,才隱隱明白了一些道理。
原來神魔之間,真的隻是一個念頭的分彆。
低頭看著手中經文扉頁上的朱砂印記,沉默了很長時間,輕輕地呢喃了起來。
雖然宇文琉璃讀出的佛經慕容芷蘭不明白。
但對她來說從宇文琉璃嘴裡讀出的佛經,好像比少年嘴裡多了一些溫柔的感覺。
為此她甚至不再抗拒去試著接受這晦澀的句子,不再搖頭。
就像她初眼眼前的少年,無論他身上是否染上土匪殺手的鮮血,總是給人一種乾淨的感覺。
於是她也喜歡少年的平靜喜樂,甚至在少年的逼迫之下跟草原上的土匪廝殺,完成了她自修行以來的第一次殺戮。
沒有人知道,自己在草原上的那夜是如何熬過來的。
但是當她一直咬著少年的肩膀不放,直到她的牙齒深深地陷入少年的血肉之中,而少年始終不曾皺起眉頭。
從那夜開始,她明白眼前的少年跟師姐和師兄不同的地方。
師姐、師兄隻會寵著自己,眼前的少年卻在教她如何在叢林裡活下去的法則。
從那殺戮之夜之後,她開始明白什麼叫做江湖。
......
三人靜坐竹棚沉默了很長時間。
而宇文琉璃因為激動歡喜,根本沒有仔細去從字裡行間去尋找一絲劍氣,因為眼下的她實在很開心。
為了她的事情,少年靜坐竹棚花了二天的時間,一字一句將佛經抄錄下來。
在她沒有找到更好的方法克服自己的心魔之新。
往後的歲月裡她怕是每日都離開不這卷佛經了。
她甚至想好了,回到鳳凰城之後,自己再抄一回,將這卷經書好生藏起來。
而慕容芷蘭想的則是離開之後,要去樓蘭城裡住上一些日子。
在她看來,等自己回到無極聖地見過師傅之後,就得叫在二個師姐去往樓蘭城,畢竟這家夥可是答應了管吃管住。
最好是春天去,還能跟著學了下如何釀酒。
她已經見過樓蘭城的春天,若是能在樓蘭城裡再釀上幾大缸靈酒,那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畢竟眼下無論是大師姐還是百裡雲煙,應該在往後很多年裡,都不會刻意去想著如何破境了。
在她看來,一旦從洪荒世界離開,往後無數年間,自己三姐妹都可以放肆地在玄武大地好好玩上幾年了。
過了很久,慕容芷蘭才看著李修元道:“明年春天,我要去樓蘭跟你學釀酒。”
因為少年的酒不賣,所以她隻好試著自己把少年當成自己的老師。
正在煮茶的李修元一愣,看著她笑道:“你要是不怕吃苦,就儘管來。”
歎了一口氣,宇文琉璃發現這幾天自己歎氣的次數,竟比過去在鳳凰皇城加起來還要多。
望著眼前的二人,忍不住幽幽地說道:“到時候我也去樓蘭玩玩。”
自己的幾個哥哥,打小便苦苦修行,卻至今無人破境到合體之上。
鳳凰城裡無數數修士畢生的願望,便是有朝一日能破境到那傳說中的境界。
有人不惜背叛師門,不惜放棄自己修道的初衷。
而自己隻是來了一趟洪荒,跟著眼前的少年去山林深處見了一個老龜。
在她看來隻是一夜之間,於自己便是天上人間,再不相同。
幸福來得太突然,她之後很多夜裡都會驚醒,畢竟太不真實了。
就像眼前少年說的那樣,眼下的她並不需要修行,而是需要打磨自己的心境。
破入合體境對旁人來說,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險。
而對於她來說,隻是需要等待一個適合自己的契機,一個意外的清晨,一個若有所悟的黃昏。
那一刻,隻怕是整個鳳凰城,甚至是整個玄武大地都絕無僅有的奇跡。
想到這裡,宇文琉璃忍不住看著李修元笑了起來。
一如白雪城裡春日的那一樹杏花,在瑟瑟的春風是散發出淡淡的冷香。
笑得坐在一旁的慕容芷蘭莫名其妙,伸手摸著她的額頭問道:“妹妹是不是笑傻了?”
笑得李修元不得不做出讓步,靜靜地說道:“好吧,一會兒就分幾甕靈酒,給你們帶著去見姐姐和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