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前夜,定城城的後山響了一個時辰的驚雷。
驚得定安城裡的百姓心裡不安,按說眼下已經是中秋,天空隻有烏雲又無雨,這哪來的驚雷?
隻有城裡人修士知道估計是城主府的長老在夜裡破境渡劫。
小花將皇甫青梅的事情告訴他李秋水,讓她知道城主府的破境離不開掌櫃李修元的靈酒。
李秋水看著小紅笑道:“想想,你若不是跟著掌櫃釀酒,現在怕還是元嬰境的修為吧?”
小花嚇了一跳,趕緊說道:“莫說修為,要不是掌櫃我家小寶也找不回來啊!”
李秋水點了點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明日再帶個師傅去酒坊,給我那弟弟量個尺寸,往後十年的衣服都一並解決了吧。”
李秋水知道李修元喜歡結實耐用的布料,黑白兩色的布實她倒是不缺。
便是李修元在路上打跑了土匪,便替她省了上萬的靈石,更不要說這些年酒坊掙的錢了。
小紅苦笑道:“掌櫃也是奇怪,我給他靈石也不要,還要花錢來裝修,聽他說還得重新購買鐵木家具……”
“他的心思你不要去猜,他也不缺靈石。”
李秋水,看著他悠悠地說道:“光是給你喝的靈酒,在定安城便是拍出一萬靈石頭,估計都得搶破頭來爭著買。”
小紅怔怔地問道:“那他……他可以把這靈酒交給姐姐去拍賣啊?”
李秋水搖搖頭,望著天空漸漸散開的烏雲,說道:“你問他會不會賣?”
戌時已過將近亥時,定安城主府的花廳依舊燈火通明。
換了一身乾淨羅裙的王憐花抱著莊婉兒在輕輕地抽泣,莊婉兒也在用絲巾輕輕地擦去眼角的淚水。
兩個女人都換了一件新裙子,突如其來的破境,讓兩人一時迷茫不已。
這盼了多年少的事,卻在喝了二杯靈酒之成變成了現實。
雖然差一些命喪劫雷之下,卻無法遮住二女喜悅的心情。
城主大人在破境之後,也轉身回屋去想著自己何時才能趕上老婆的步伐。
畢竟眼下的他跟老婆比起來,可是相差一個大境界了。
西門小雨早帶著西門夢蝶去睡覺了,在兩女看來,隻要有師傅在,破境就不是問題。
隻有破境後的皇甫青梅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母親發呆,身邊坐著一個不甘心的西門孤星。
拉著她的手說道:“不能便宜了那家夥,我得再去榨出一些寶貝才行!”
皇甫青梅瞪了他一眼,輕聲說道:“他已經全都給我了,蝶兒往後數十年的修煉資源都不用愁了……”
西門孤星一愣,隨後嘿嘿笑了起來:“這還差不多,暫時放過他吧。”
王憐花和莊婉兩人抱頭痛哭了一番之後,王憐花看著皇甫青梅說道:“明天把那孩子請來家裡過節吧。”
皇甫青梅搖搖頭,輕聲說道:“他說過,不會再來城主府了。”
西門孤星一愣,脫口說道:“他敢,我明天去抓他過來。”
莊婉兒看了二人一眼,幽幽地說道:“算了吧,他能教育蝶兒彈琴已經很不錯了。”
想著西門夢蝶回來說的那番話,莊婉兒自然明白少年為何不願來城主府。
在她看來,大不了自己往酒坊走上一回了。
皇甫青梅看著自己的母親苦笑道:“酒坊還在裝修之中,怕是要再等上一些日子,才能請母親過去坐坐了。”
這一下,連莊婉兒也沒有辦法了。
看著自己的女兒問道:“既然酒坊裝修,他哪有地方教蝶兒練琴?”
皇甫青梅歎了一口氣,笑道:“後院不是沒動麼?他是想著一邊給蝶兒鑄劍,一邊教她學琴,兩不誤。”
王憐花歎了一口氣,笑道:“難得他有心,願意為蝶兒鑄劍……如此,我們就等著酒坊重新開業之後再去吧。”
西門孤星歎了一口氣,不甘心地嚷嚷起來:“我這兄弟不像話啊,我這做爹的還沒一把滿意的劍,他倒是先給蝶兒了。”
“不僅僅是你女兒,還有你妹妹那把聽雨劍,也要重鑄!”
皇甫青梅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你要不要跟自己的妹妹、女兒爭?”
……
隻是一天的工夫,酒坊外的院牆便被工匠們徹底換了新的青石。
早起的李修元撫摸著青石上的一道道紋路,心道等今日把門臉整好,就可以激活這大門外的陣法了。
緩緩閉上雙眼,感知觸摸石匠們在青石上刻下的那一道符文。
路過一陣秋風刮過,樹上的枯葉簌簌落下,掉在了李修元的肩頭、腳下。
隨手撿起一片枯葉,看著上麵的紋路,心道自己這道法陣跟這樹葉何其相似?
或許,今天一邊鑄劍,還能可以邊再鑄造四塊陣盤埋在房屋的四個角落泥土之中。
如此一來,便是千年的風雨,也不能讓醉生夢死從定安城消失。
更彆說那些想要來找自己麻煩的土匪了。
“二儀生四象。”李修元歎息說道:“敢來找我的麻煩,先來征服這四象大陣吧,真是……癡心妄想。”
說完扭頭進了院子裡的,生了火,開始了一天的修行。
隻是他沒有急著去動兩把劍胚,而是拿出一塊神鐵碎石,兩把天魔刀,一並融化之後,想著先兩天的工夫,打造四塊陣盤。
鑄劍不急,但是陣盤卻要在石匠們換地基的時候埋下去。
一時間叮叮當當,院子裡響起了一陣清脆的打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