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吃完早飯的學員看著幾個長老的模樣,以為書院發生了什麼大事,紛紛也跟著圍了上來。
看熱鬨不嫌事大,何況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熱鬨了。
李修元一路走來,看著遠處那些看熱鬨的學員,不由得搖搖頭,欲要踏上等在書院外的馬車。
便在此時,身後傳來了一聲:“且慢!”
李修元回看一看,卻是皇甫長老一臉怒容地看著自己。
沒有如期坐上院長的寶座,被後山的法陣折騰了無數個夜晚,此時的皇甫長老顯得有些疲憊、憔悴。
當他看到這個自後山走出的少年時,眼睛頓時明亮了起來,甚至有一線熟悉的感覺。
有些像被雷劈的感覺,心道書院的小雜役何時回來了?怎麼可能返老還童了?
要知道楚家的楚風現在已經是二十來歲的青年小夥了,小雜役怎麼可能重回十二歲?
他在書院整整等了將近一月,今天終於等到了對方的出現。
他要將心裡的怒火傾瀉,要找一個人來將後山發生的一切問個究竟、明白。
“你是誰?為何能進到書院的後山?為何闖進夫子的竹舍?”
皇甫長老冷冷地問道。
李修元搖搖頭,伸手讓小黑飛上馬車。
回頭看著皇甫長老冷冷地說道:“我是誰很重要嗎?關鍵是我一不想成為書院的學子,二不想某天變成這裡的院長!”
自從李修元從衛青和胖長老嘴裡得知,皇甫長老想要爭奪院長之位。
棄院長於不顧之後,便對這位看似慈祥善良的老人再無好感。
心道再怎麼說你也是上過修羅戰場的長老,怎麼可以做出如此讓人不齒的事情?
於是,再見兩個老人,他的神情沒有一絲的變化,甚至刻意改變了自己的聲音。
既然跟書院的緣份已經斷,他便想斷得更徹底、乾淨一些。
皇甫長老忽然笑了起來,隨著他的笑意自唇角泛起在他身邊憑空生起一道罡風,卷起了他花白的胡須。
地上的塵土無風而動,往李修元而來。
滾滾塵土像毒蛇一般往李修元襲來,看得一幫學員紛紛捂住了嘴巴,隻是這些如毒蛇一樣的塵土卻在李修元的身前三尺驟然而止。
身前三尺,是我的世界。
李修元甚至不曾運轉自己的無相金身,而是冷冷地望著狀如毒蛇一樣的皇甫長老。
書院大門四周響起一片驚呼聲,隨後陷入死寂一般的寧靜。
一幫學員們吃驚地緊緊掩住了自己的嘴唇。
連書院的長老們,也沉默地看著皇甫長老,不知該做如何反應。
他們沒想到皇甫長老會將一腔怒火撒在一個少年的身上,因為在他們看來,眼見的少年分明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一個還未聚氣的凡人。
而皇甫長老卻是一個實力強悍,強大到除了曾經的院長,無人能敵的地步。
塵歸塵,如毒蛇一樣的塵土無力地跌落在少年的腳下,少年冷眼看著如毒蛇一樣的老人。
劍閣長老看著眼前的一切,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院長生死不明,胖長老昨天又消失了,衛青也不知道去抽,一幫長老心裡都忐忑不安。
他沒想到皇甫長老會對一個沒有修為的少年出手,一抹憂色浮上他的眉間。
“說吧,你是哪來的奸細,竟然偷偷溜進書院的後山,把你身上得到的寶貝都交出來吧。”
皇甫長老冷冷地說道:“如此,我可以讓你安全離開!”
“轟!”的一聲,李修元一腔怒火被皇甫長老點燃。
抬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憑什麼?憑你一個大楚的長老?還是憑你一個不敬天敬地一心想要奪權,身懷狼子野心的小人?”
“轟!”的一聲,如一道驚雷重重地劈在一幫長老,一幫書院學員的頭上!
皇甫長老想要奪取院長一職的醜事人人皆知,卻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麵說出來。
眼下竟然被一個路過的少年撕下他慈善的外表,放在太陽下暴曬,這算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甚至有學員忍不住輕聲議論了起來。
皇甫長老沒有與李修元明亮清澈的眼光對視,而上抬頭往天空望去。
他看著纖塵不染,乾淨仿佛如一麵鏡子的天空,靜靜地說道:“那又如何?問當下的書院,何人能跟我相比?”
“我本來想著你隻要留下手裡的空間戒便能安然離開,現在我改變了主意,我要留下你的一隻手臂!”
收回望向天空的目光,皇甫長老看著一身白衫比水洗的天空還要乾淨的少年,冷冷地說道。
“呱呱!哥哥這個老頭想吃天鵝肉哦!”站在馬車上的小黑,突然間大叫了起來。
在他看來,莫說哥哥,便是他噴一道火,便能讓眼前的老人生不如死。
自己的哥哥連神龍穀中的大長老都不怕,又怎麼會害怕眼前這個可笑的老人?
李修元搖搖頭,手一晃,一支竹劍出現在了手中。
看著一幫長老、學員,冷冷地說道:“我也改變主意了,為了給院長正名,我要留下你的一隻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