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的秋日很美,隻是低頭打掃落葉的李修元卻無暇欣賞。
掃完廣場的他,趁著早課還未結束,來到了蓮池邊坐下。
望著風吹蓮葉蕩碧波的一幕,不由得想起當年癡坐此地數日茶飯不思的無心,以及為師兄操碎了心的小和尚無憂。
再過一些日子,等到方寸山第一場雪到來之妹際,他便要跟小黑一起下山去佛都。
看看南宮世家的女主人南宮飛燕,看看自己的兩個師侄無心和無憂,再看看南宮小花,有沒有嫁給無憂那家夥。
時間飛逝,轉眼便是十年。
說不定無心已經找到了新的愛人,因為他沒有在般若寺裡見到無心,那便證明他還留在山下的南宮世家。
或許小無憂和小花已經做了爹娘,如果自己下山之後豈不是成了小家夥的師公?
想到這裡,他終是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或許到了五域皇城,耶律燕的公子公主,納蘭雨的孩子都快跟自己這般模樣了。
想到這裡,又禁不住頭疼了起來。
讓一幫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屁孩管自己叫叔叔,怎麼都覺得怪異。
匆匆吃過齋飯,回到小院洗漱一番,煮了一壺靈茶端坐樹下,正想著要不要磨墨抄經的時候。
師兄明惠推門走了進來。
看著李修元歎了一口氣,悠悠地說道:“師弟為何早間跑去蓮池邊上發呆?莫不是想無憂那家夥了?”
不知怎的,明惠明沒有提到無心。
李修元看著他搖搖頭,輕聲回道:“師兄,我是想起了當年無心為愛癡狂的那些往事……”
明惠在桌前坐下,端起李修元為他添上的靈茶,淺淺地喝了一口。
望著頭上漸黃的樹葉,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有些事情,我覺得應該由我來告訴你。”
李修元心裡咯噔一聲,看著明惠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心裡突然間有一個不好的預兆。
難不成無憂在山下出事了不成?還小花?還是南宮飛燕?
十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但他也不希望自己的這些朋友在五域這個天空之下,會遇到什麼意外。
畢竟在他看來,在自己蕩平了北海大軍之後,五域應該數十載不會再有戰事。
憑借佛都南宮世家的底蘊,又怎麼可以在佛都出現意外?
明惠喝了半杯靈茶,將目光收頭頂的老樹上收回,看著李修元靜靜地說道:“在你離開後的第七年,無心走了……”
“無心走了?走去哪?難不成他還能比師兄先一步飛升,還是玉兒她母親過來把他接走了?”
在他看來,五域路斷,便是當年的桃源女主人,也無法再來此地。
而且他剛剛從修羅天域過來,也沒有聽李芸和東方如玉提到此事。
若是有五域之人前往,她們倆人應該首先告訴自己才對。
明惠再歎,盯著他的眼淚說道:“我說得走了,便是身死道消,永遠離開了你我……或許這時的他已經身入輪回了!”
轟隆一聲,如一道驚雷在李修元頭頂上炸響!
無心死了!自己徒兒南宮如玉的父親在還俗之後,於佛都的南宮世家身死道消,入了輪回?!
這不可能!
要知道當時的無心可是入了分神境的大修士,隻要他自己不想死,試問五域誰敢殺害方寸山般若寺的弟子?
而自己的師兄卻告訴自己,無心已經身死道消了?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那便無心遇到了比師兄明惠還要可怕的家夥。
要麼是親手殺了無心,要麼是以南宮世家的安危逼死了無心。
想到這裡,便是已經心若磐石的李修元,也忍不住麵若寒霜,冷冷地說道:“師兄,是誰害死了我徒兒的父親。”
此時的李修元並沒有以般若寺的小師叔自居,而是以南宮如玉的師傅出麵。
自己的徒兒不在,他在替白裙女子和南宮如玉替無心找討回公道,哪怕是五域皇城裡的某些家夥,哪怕是來自鳳凰山的威脅!
拚上讓五域天道斬去上壽命,他也要親手替無心討回這個公道。
更不要說山下還有南宮飛燕和無憂等人,他我先搞清楚事情的原委,然後再決定如何討回屬於自己為人之師的公道。
跟修羅天域的一樣,五域也是比得拳頭大小。
明惠伸手按住將在暴走的李修元,看著他認真地說道:“容我花上一會工夫,將無心的一番經曆跟你細細說來……”
李修元點了點頭,跟著屋裡喊了一聲道:“小黑,去後山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
“嗄嗄!哥哥莫要催命!”
隻見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小黑如一道黑色的閃電飛上了天空。
明惠看著李修元麵若寒冰的模樣,輕輕地歎息了一聲,接著說起了無心的故事。
開劈鴻蒙,誰為情種?當數無心了。
在國師於北海大戰,憑著肉身飛身之後的第三年,在妹妹南宮飛燕的介紹之下,結識了天山劍宗的女子納蘭茉莉。
納蘭茉莉雖不是納蘭雨的親妹妹,卻是同為宗親,還是天山劍宗的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