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燕雲嬌,神花穀穀主……”
一身紅裙豔如火的女子離李修元五丈開外停下了腳步。
因為她隱隱約約感覺到了危險,不得不停下率領眾人進入的想法。
“而你,打傷了我的徒兒,還廢了我們二長老……你說,這麼賬我要如何跟你清算?”
燕雲嬌雖然臉上看不出喜悲,可是說話的聲音卻給李修元一種冷若冰山的感覺。
雖然她兩手空空,整個人卻跟一把絕世仙劍一樣,讓人不敢逼視。
“你那邊情況如何?要不要我過去看看?”就要此時,耳中傳來了無心的聲音。
“國師,我這裡來了幾十個神花穀的弟子,我要怎麼辦?”
茉莉的秀水劍還在日月山上,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們都不要動手,他們進不來!”李修元嘴角輕動,沒有給神花穀的主人,看清楚他的意圖。
上前一步,神花穀的數百弟子,甚至連葉秋雲也沒有看清李修元的影子。
他已經站在了離燕雲嬌的麵前,兩人眼下的距離不過兩丈!
身為神花穀的主人,燕雲嬌感覺自己隻要一伸手,便能將麵前這個有著兩個梨渦家夥的人頭斬落。
隻不過,便是有一腔怒火在燃燒,她也沒有一絲神情流露出來。
她在等。
等她派往西北兩個方向的弟子,給她傳來消息。
或者說是等天空中升起兩朵煙花。
李修元看了看一眼,靜靜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站的這條街以前是汙水橫流?你知道不知道這裡的百姓曾經連飯都吃不飽?孩子沒地方求學?”
停了一下,李修元繼續說道:“便是這樣艱苦的地方,依然有人願意來到這裡,免費為失學的孩子們上課,教她們做人的道理……”
“那又如何?”燕雲嬌眉梢一挑,冷冷地說道。
“那又如何?”李修元怒了:“便是這樣一個連飽都吃不起的地方,你那聖女的弟弟依舊帶著一幫惡奴來收保護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李修元不願意再講道理了,他煩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奈何你神花穀還不是天,沒有權力來決定這些孩子,決定她們先生的命運!”
這裡是我的地盤,李修元心裡一道怒火在燃燒!
隻要神花穀主敢帶著眾弟子踏入,他不介意讓這裡血流成河。
燕雲嬌一愣,她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複雜的前因,這些二長老和葉秋雲都沒有跟她說過。
於是,他回頭看了一眼大長老和葉秋雲,眼裡的神情讓兩人打了一個寒顫。
大長老搖搖頭,心道這事跟我無關。
葉秋雲卻深深地低下了頭,她也沒想到弟弟會這麼混,更沒想到高在雲天的師尊會跟一個凡人講起了道理。
於是,場間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隻不過,眼下卻是作為穀主的她騎馬難下,既然已經來了,她總得討回一些什麼,一些在她眼裡看來的公道。
於是,她的嘴角動了一下,仿佛是發出一進攻的命令。
於是,李修元笑了,不經意,回頭望了一眼那座不起眼的小樓。
於是,兩人跟前的突然間毫無征兆地,卷起了兩道截然不同的天地靈氣。
燕雲嬌挾著如滔滔大海一樣氣勢往跟前的李修元而來,而此時的李修元若一座大山靜靜地站在那裡。
身邊有兩道淡淡的黑白氣流湧動,甚至連神花穀的大長老和聖女葉秋雲都看不清楚。
隻有燕雲嬌深深地震驚了。
她沒想到在自己如此強大的氣勢之下,眼前的少年依舊站在那裡,如一座大山。
就在風起雲湧的一刹那,南北兩個路口的神花穀弟子,在長老們的帶領之下,往這座毫不起眼的貧民區發起了進攻!
沒人呐喊,隻有一往無前地衝鋒!
隻不過,猶如泥牛入海,又似飛蛾撲火……
還未等長街上的法陣激活,還沒等守在兩個路口的無心和茉莉發出驚呼……
隻見路口的四象大陣升四道巨大的金光,金光升起便化為金劍!金劍無情,無差彆地往衝入長街的神化穀長老、弟子斬落!
這不是無心和茉莉的力量,也不僅僅是李修元的力量。
這是凝聚的日月山的天地之力,凝聚了康川城西這遍貧民區的眾生之力!
是這方天地,要保護他們的子民!!
於是,將力量借給了李修元布下的大陣!
降妖、除魔、衛道、去念!
於是,身在李修元跟前兩丈開外的神花穀主人燕雲嬌看見了自她修行以來最為恐怖的一幕!
金光升起,便是人頭落地時!
上百個神花穀的長老、弟子還沒有衝進南北兩邊的路口,便已經死傷大半。
而對方卻隻有一男一女,甚至手裡連武器都沒有。
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冷冷地看著這些手持刀槍,策馬狂奔的修士瞬間成了天地法陣的刀下亡魂。
閉上眼睛,李修元仰天靜靜地說道:“你也看見了,我們隻是自保!”
天地無語,隻是悄悄地飄來幾朵烏雲,接著便是綿綿細雨落下,仿佛為這些慘死在長街上的無辜生命,送上自己一束哀思。
燕雲嬌怒了,不僅僅怒於眼前青年的鐵手冷血,更怒於這方天地竟然棄她而去。
一道眼前的天地靈氣,又如何能攪動康川城的風雲。
發出一道聲驚九天的清嘯,燕雲嬌向兩邊路口發起進攻的長老、弟子發出了撤退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