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過半的皇宮內院,皇帝的書房中。
一盆熊熊燃燒的炭火,一壺嗚嗚著響的沸水,顯示這裡的主人已經在此坐了很長的時間。
指著案上的戰報,皇帝看著右相說道:“令狐世家已經倒下了,皇叔有什麼意見?”
右相歎了一口氣,看著一旁的左相問道:“左相以為如何?”
左相一哆嗦,看著兩人搖搖頭,輕聲說道:“這一回,你我都不要插手,放心讓國師去解決皇城裡的麻煩。”
在他看來,倘若不是因為自己等人心太軟,當年放過篡位的母子倆人,也不會出現北海戰亂,跟今日篡位逆行一事了。
正說話間,禁軍敲響了書房的大門,不一會,一身風霜的納蘭焜煊走了起來。
大聲笑道:“終於盼到了這一天,皇上還好麼?國師那家夥呢?我們家的納蘭呢?”
老人一進門,就問了一堆的問題。
皇帝看著聞訊而來的老人,指著跟關的椅子說:“納蘭院長快請坐,國師辦完了大事,就躲在國師府不肯出門了。”
對於李修元的舉行,無論是皇帝還是左右相,沒有一絲的辦法。
畢竟國師隻是揮手之間就解決了最大的麻煩,剩下的事情,在國師看來不再是麻煩,自然不願意再拴在皇宮內院了。
左相給納蘭焜煊倒了一杯熱茶,笑道:“你們家的納蘭大將軍,這會帶著皇城的禁軍,以及白玉城勤王的將士,正在清理皇城。”
納蘭焜煊一聽,總算鬆了一口氣,笑道:“我豈不是什麼忙都沒有幫上?合著你們讓我回來白吃白喝來了?”
皇帝看著他搖搖頭,輕聲說道:“國師是怕這幾日再出現麻煩,所以讓納蘭院長來皇宮陪陪我們……”
納蘭焜煊一聽,忍不住問道:“國師有沒有留下酒來?話說他可是五域絕無僅有的釀酒大師啊!”
右相一聽,禁不住輕輕地敲著桌子,怒喝道:“眼下是什麼關頭,先把重要的事情解決了,你怕沒酒喝麼?”
納蘭焜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著皇帝問道:“陛下,要不要從皇家學院再抽調一些學員上來,這回我帶了四個長老……”
皇帝搖搖頭,指著桌上的戰報說:“本來害怕他們鬨事,沒想到被國師和納蘭將軍解決了,接下來這幾天,就麻煩納蘭長老在這裡陪朕喝茶了。”
納蘭焜煊哈哈一笑,回道:“我跟院長大人話久不見,早就想著來皇城了。”
右相搖搖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這回,究竟還是太凶險了。”
在他跟左相兩人看來,若不是國師突然出現,皇上一家三口,怕是早晚性命不保。
畢竟之前的蘇清月和麗妃,可是將皇玉留下的百名黑衣護衛,偷偷地儘數除去,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對皇上下手。
……
等到花天下帶著比李修元還要高上一截的納蘭明來到國師府時。
唐朝和小菊兩人已經如李修元意料中的那般,夫妻兩人一路破境,來到了分神後期的修為。
唐朝看著走進來的花天下,半晌說不出話來。
小菊則是大叫一聲:“天啦,哥哥你要嚇死小菊麼?”
李修元沒有理會夫妻兩人的驚呼,而上起身拉著花天下的手往花廳裡走,一邊笑道:“這便是我的乾兒子麼?”
納蘭明一愣,怎麼也沒辦法將眼前這個青年,跟自己的乾爹聯係起來。
畢竟這事,自己的爹娘已經在他麵對嘮叨了十幾年了。
打能說話那天開始,納蘭雨便在他和公主的麵前說,兩人還有一個乾爹在天上,已經飛升離開,沒準哪天還會回來。
沒想到今日真的見著了真人,卻把他嚇了一跳。
眼前的人,比他爹娘年輕了不止一點點,看上去甚至沒有沒自己大。
然而花天下卻等不及讓納蘭明叫人,而是拉著李修元的手,往他臉上摸去。新
驚叫道:“隻是過了一夜,為何你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在知道,昨日李修元離開花滿樓的時候,分明還是十三歲的少年。
這一夜過去,竟然被歲月催老,難不成是因為如今的少年已經沒有了修為,為五域的天道所不容?
想到這裡,花天下大吃一驚,看著他問道:“豈不是說,你明天還會再老一些?”
李修元拉著娘倆往花廳裡走,一邊歎息道:“我用了不屬於這裡的力量,所以他要懲罰我了……彆替我操心了。”
眼下的李修元,哪有心思為她解釋更多的道理。
而是拉著納蘭明的手問道:“我還有一個乾女兒呢?你叫什麼名字?”
穿著一身青色錦袍,長著一張集納蘭雨和花天下優點的納蘭明,看著眼前的李修元艱難地咽下一口茶水。
看著李修元輕聲回道:“乾……乾爹,我叫納蘭明,公主這些天跟皇後娘娘估計都在後宮,出不來,過些天吧……”
李修元自然知道這會的耶律燕應該待在皇宮深處了,在皇城沒有解禁之前,他不會允許皇帝一家三口踏出皇宮半步。
畢竟有左右相,以及納蘭長老從皇家學院再回來的長老,眼下的皇宮是最安全的所在。
更何況,耶律燕三人的身上,都有他給的神符,整個五域怕是沒有人再能傷害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