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大寒之夜,坐在輪椅上的蘇清月跟皇朝的大將軍究竟說了些什麼,成了皇朝上下永遠的秘密。
因為沒有人敢站在一旁偷聽,就連牢裡的幾個守夜的家夥也知趣地退到了天牢之外。這次談話,身為國師的李修元沒有過問。
便是皇上也不曾開口,更不要說左相跟右相等
人了。
納蘭雨辦的事,李修元放心。
而皇上知道國師是一個連皇位都不要的人,更不會糾結這個夜裡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麼。
第二天,皇城依舊籠罩在風雪之中……早早地,便有禁軍拉著一輛馬車,出了南門將拉著的棺材安葬在一座麵向青城的高山之上。
就像李修元跟納蘭雨討論的那樣,他終是沒有將蘇清月拉著一起去青城。
接下來,便是他自己跟小黑兩人的事情了。
他連納蘭雨都不想帶去,更不要說什麼帶著皇朝的十萬大軍了。
直到這事過了很多天,偷偷溜出皇宮的皇帝、皇後帶著夏若雨在花滿樓中,才見到了神龍一樣的國師大人。
一次由皇太貴妃和青城長老掀起的篡位風波就此結束,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他們從來都不會關心誰做皇帝。
如當年一樣,驚魂未定的皇帝向李修元提出了邀請。
搖搖頭,李修元將兩個錦袋放在了皇後耶律燕的麵前,接著又拿出一枚空間戒。
看著三人靜靜地說道:“公主的錦袋我已經給了她,這是你兩人的,這裡麵裝著你們一三家口接下來的修煉資源。”
皇帝一聽禁不住皺著眉頭問道:“國師這是要做甩手掌櫃,還是要離開皇城?”
李修元歎一口氣道:“你們以後修行遇到麻煩,可以問我師娘,也就是花落雨姐姐,他春天之後就會回到這裡。”
花天下的一聽,趕緊搖搖頭笑道:“彆問我,我也不知道。”
關於花落雨歸來一事,她到現在還是雲裡霧裡,怕是隻有等到春暖花開,見到花落雨本人之後,才敢相信了。
李修元淡淡一笑,說道:“沒事,轉眼就是大年了。”
天春以後,他就要帶著小黑去青城和鳳凰山,再之後,怕是往風雲城而去了。
皇城於他來說,終究隻是過客。
“國師你這好不容易回來,為何不在皇城多呆幾年再說?”
皇帝想了想,認真地說道:“如果我沒記錯,國師的親人也跟著先生一起飛升了吧?”
李修元一愣,雙手一攤笑道:“這事你也得問花落雨,畢竟她跟我母親他們生活過一些時間,那個地方我暫時還去不了。”
耶律燕聽完怔了怔,看著他問道:“國師當年當當就在北海戰場白日飛升,為何花落雨晚去……你們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花天下也跟著歎了一口氣,怔怔地看著李修元不說話。
“你們眼裡的世界隻有兩個嗎?”
李修元伸手入茶杯,要桌子裡畫了幾個圓圈,靜靜地說道:“最小的這個,是我們所在的五域,這個是花落雨曾經去過支地方,這是……”
直到坐在一旁的納蘭明和夏若雨驚叫起來。
李修元才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些,也隻是我所看到的世界而已。”
耶律燕看著桌上的圓圈,輕輕地皺起了眉頭。
想了想問道:“既然外麵的世界這麼精彩,國師為何要回來?花落雨姐姐為何也要回來?”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有不得已經的理由,花落雨跟我師傅估計是嫌外麵的世界競爭太殘酷了。”
這些都隻是最簡單的道理,關於他跟明惠師兄說的道理,眼下他還沒辦法跟眼前的幾個人講解。
畢竟眼界,決定了當下的認知。
或許,這些道理可以交給即將到來的歐陽東籬,我即將前往清涼寺的明惠師兄。
“我們要不要飛升,修行到何時才能飛升?這兩個孩子呢?”
默不出聲的皇帝問了一句:“還是說,國師會帶著我們飛升去找父皇和母後?”
李修元一聽,忍不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搖搖頭。
看著眾人說道:“你們隻要修行到了這個世界的極限,隨時可以飛升,至於你們的父皇母後,我跟他們已經是路人……”
看著眼前六人一露出震驚、不解和恐懼的神情,李修元拍了拍納蘭雨的肩膀。
靜靜地說道:“外麵的世界,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好。”
納蘭雨嚇了一跳,看著李修元問道:“難不成,你跟皇主他們也反目成仇了?”
“那倒沒有!”
李修元輕笑一聲,看著眾人笑道:“在五域皇朝你們可以把我當成朋友,我也不會拒絕你們。”
“離開這個世界,請忘記曾經的我,就當我從來沒有在你們的生命中出現過,千萬記住這一點。”
一想到嫁給無花公子的夏梧桐,李修元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
輕撫著胸口,仿佛那道傷痕依舊,胸口綻放的梅花依舊那般鮮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