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生氣的元秋一聽,禁不住看著執法長老說:“他們這是想要乾嘛?先是大軍堵住下山的路口,這會又開始挖坑了?”
慕容明看著他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沒有辦法,除非我們現在就衝下去跟他們開戰。”
在他看來,眼前一事,從皇城發出公函那天開始,一切都由不得青城了。
除非交出那十七個參加皇城暗殺光的長老,否則一切的一切,主動都掌握在皇朝國師以及禁軍的手裡。
便是那一刻發起進攻,也由不得自己一方說了算。
他從來沒有像眼下這樣憋屈過,打又不能打,和又不能和,隻能靜靜地等著最後一刻的到來。
還好,他跟藥堂的長老鄒文山沒有參與皇城的暗殺一事,否則這會的他估計早就坐臥不安,想著辦法偷往山下而去了。
鄒文山想了想,撫摸著下頷的胡須,看著身為掌門的元秋說道:“要不,再讓執法長老下山跟他們談談?”
“便是為了青年千年的基業,我們也不能跟皇朝的禁軍開戰啊,我們耗不起。”
在他看來,山下的大軍隻要圍上一到二月,青城就得乖乖投降。
沒有食物,如何跟皇朝的大軍對抗?
眼下的青城從長老到弟子誰不貪生怕死?
為了保住自己的命,可以不惜出賣同伴的性命,更加不在乎彆人的命,宗門的利益跟個人的利益相較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否則,也不會發生十七個長老因為一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承諾而前往皇城,犯下天怒人怨的罪行。
這是十七個長老拿自己的性命一賭,也是拿青城的未來在賭。
賭贏了,對他們自己有莫大的好處,賭輸了,便賠上整個青城。
眼下,便是賭輸後的結果。
大軍壓境,雙方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隻差掌門帶著一幫長老衝下山去了。
元秋看著藥堂長老鄒文山沒有說話,轉而看著執法堂的慕容明問道:“慕容長老以為如何?我們要不要派人再跟他們談談?”
搖搖頭,慕容明歎了一口氣:“除非我們交出那十七個長老,否則沒得談。”
想起發生在國師府的一幕,慕容明再次搖搖頭:“皇朝的國師看似沒有修為,卻非常不好說話,他們隻有一個條件。”
元秋一愣,當即揮了揮衣袖冷冷地說道:“不是還有兩日麼?讓長老們開啟大陣,在上山的路上設下陷阱……”
思來想去,他決定等到明天再做出決定。
總不成,因為皇城的禁軍在山下挖個大坑便降了吧,這裡可是青城,不是萬象城。
鄒文山搖搖頭,看著掌門離開的背影,跟慕容明苦笑道:“慕容長老意欲如何?我看山下的大軍可不是來跟青城談判的。”
慕容明雙手一擺:“我能如何?我又不是掌門,能怎樣?”
“你不怕他們攻上來麼?”鄒文山想了想,淡淡地說道:“我倒是無所謂,我的雙手是乾淨的。”
慕容明一愣,隨後嗬嗬笑道:“我跟你一樣。”
三人商量了半天,也沒有得出最後的結論,因為三人都知道青城,傷不起一下子失去十七個渡劫之境的長老。
……
坐在大帳裡煮茶看書的李修元,往山下巡視了一番,眼見大軍熱情正高,轉眼間大坑已經挖開,眼見要不了兩天,就能完成他下達的命令。
震驚於禁軍們的速度,也震驚於納蘭雨指揮禁軍的效率。
隻要解決眼前這個麻煩,待到大戰起時,他便無須為山下的五千大軍耽心。
有了這道大坑,無異於將青城跟山下的五千禁軍完全隔離開來,大軍就在遠遠守住,不讓山上的修士衝出來拚命即可。
上山征戰的任務,有他和小黑就行了。
同時刻,皇城外的山崗之上,轟隆隆的雷聲響了整整的兩個時辰。
來自皇宮的禁軍將山崗團團圍住,不讓任何人上山一窺其中的奧秘,連朝中的大臣也不可以。
有人在破境!
不止一人在山崗之上破境!春風習習,正是破境好時節。
離著劫雷之下,遠遠地站著皇帝、皇後,以及花天下拉著已經渡完劫的公主夏若雨。
天劫之下是她的兒子納蘭明,待到自己的兒子渡劫之後,便輪到她跟皇後了。
最先渡劫的自然是皇上,九五之尊的他在服下國師的靈藥、靈酒之後,終於如願以償破境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修為。
花天下看著劫雷之下的納蘭明心痛不已,看著一旁的耶律燕說道:“皇後娘娘,等明兒完事,就輪到你了。”
耶律燕望著天空降下的一道七彩神光,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想不到國師一回來,便讓我們都突破到了做夢想要的境界。”
花天下感受著七彩神光裡蘊藏來自九天神輝的氣息,放下了一顆懸在半空的心。
看著沐浴在神光之下的納蘭明,對耶律燕靜靜地說道:“我想,要不了幾天,我那落雨妹妹,就要從方寸山來了。”
耶律燕怔了怔,看著她問道:“難不成落雨妹妹,比國師大人還要厲害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