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的匠人花了三天的時候,將小院後麵的石屋修好,成了李修元心裡想的酒窖。
畢竟他可不想跟落霞山上的張老頭學,真的在地下挖一個。
第四天,一幫匠人帶著從白玉城請來的工匠一起,開始拆前麵的鋪子,連著華生家的鋪子也一並拆了。
這個時候,劉氏已經跟紅姐帶著孩子住到了對膠鐵匠的院子裡。
淬體過後的華生,從聚氣三重一下突破到聚氣七重,便是胡歌也嚇了一跳。
這幾天成天帶著弟弟妹妹在鐵匠的後院裡,教二人學習射箭。
惹得王如意和富生成天跟在哥哥身後嗷嗷直叫,要跟乾爹去學本事。
兩家鋪子外麵都有砌牆的青石圍了一圈,讓人看不出主要到底想要做些什麼,正好最近幾天小鎮也鮮有商鋪開門營業。
大家還沒有匪患裡回過神來。
劉伯找人壘的三口灶台已經可以使用,王三和紅姐跟著二個從鎮裡請的夥計忙著開始涮水缸,洗黑豆高粱,準備蒸酒。
李修元要趁著春日正好,將買回來的大缸全部裝滿,既然要開酒坊,酒可不能少。
紅姐高興得不行,跟著李修元仔細地學習調配酒曲和釀酒的配方。
用李修元的話說,他隻缸二缸酒,剩下的都要交給她和王三,以後紅姐就是酒坊的掌櫃。
煮飯買菜的事情,讓她再去鎮上請一個婦人就好。
劉氏一聽更是歡喜,多了一家酒坊,一家人便多了一份收入。
就算賣得便宜,這釀酒剩下的酒糟還能賣掉,沒有一點浪費。
紅姐一邊忙碌一邊笑道:“過些日子得在後院搭個豬圈,養上兩頭豬,這樣過年的時候就不用去鎮上買肉了。”
劉氏一聽這主意不錯,畢竟釀酒的酒糟便是拿去賣掉,也能剩下不少。
隻有李修元無所謂,他開這家酒坊跟定安城中的一樣,最後都是要送給自己妹妹一家人。
於小鎮而方,便是住上五十年,他也隻是一個過客。
未時,李修元正跟有歌在客堂煮茶,劉氏招呼華生帶著弟弟妹妹去歇息。
一陣馬蹄聲傳來,胡歌一愣正想說話,卻沒想到李修元已經多撿了一個茶杯擱在桌上。
看著他淡淡地笑了起來:“彆急,來了一個熟人。”
正說話時,風塵仆仆的納蘭雨一頭鑽了進來,看著裹成粽子一樣的胡歌,頓時笑了起來:“你怎麼會躲在這裡?”
胡歌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回道:“我這手殘腳殘,不躲在這裡怕是早就死在外麵某個路邊了。”
李修元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淡淡地說道:“王天化帶著令狐世家前往南疆了?皇上收到我的信了?”
納蘭雨看著他點了點頭,靜靜地說道:“等我從你這裡回去之後,也要陪著皇後跟我家人一起去南疆走上一趟。”
“去去也好,我到時寫一封信給耶律齊,你替我給他。”
在李修元看來,既然暫時去不了南疆,隻要請耶律齊過來玩玩了。
“我說,你就不能跟我一起走一趟麼?”納蘭雨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看著一旁的胡歌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李修元搖搖頭,笑道:“世道艱難……被土匪打傷了,我讓你辦的事情,皇上最後是怎麼決定的?”
胡歌一聽,頓時也懶得解釋了,自己學藝不精還能怎麼樣?
納蘭雨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皇上說就按國師的意思辦,還說要不讓你來兼做這裡的鎮長,如何?”
“他想得美,沒空,我要去學堂做先生。”
李修元哪裡不清楚皇帝陛下心裡想的些什麼,當即否決道:“你不會告訴我,這回隻有你一人過來吧?”
“那怎麼可能?我帶了幾十個禁軍過來......”一番細說,終是讓李修元明白了納蘭雨的一番操作。
白玉城主去了南疆,他隻好從皇城禁軍中挑選了五十人帶著來了小鎮,又挑選了一個副將暫代鎮長一職。
這才馬不停止蹄也往小弟鎮趕來。
想了想,納蘭雨小聲說道:“皇上給在五萬金幣,讓國師拿來救濟被土匪殘害的人家,這事你得想著給辦了。”
李修元搖搖頭,淡淡地說道:“這事你可彆指望我,最多我給你找一個當地的人協助把這事給落實了,讓百姓都記得皇上的好處吧。”
躺在一旁的胡歌歎了一口氣,看著他笑道:“哥哥你這是做好事不留名啊?難不成你想做五域的聖人不成?”
“我不是聖人,隻是一個路人,路人不需要彆人記著他的好,但是皇上需要。”
李修元看著兩人靜靜地說道:“皇上是一位仁君,他需要一個安定的天下,而大哥你可以幫他平定天下。”
胡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哥哥說得有道理,看來我還是書讀少了。”
喝完二道茶,李修元大手一揮,站起來往後院走去,一邊說道:“既然來了就彆坐著,來幫忙。”
納蘭雨聞言一怔,看著胡歌問道:“他這是要做啥?”
“哥哥要做酒坊的掌櫃,在小鎮上教書、賣酒、過日子,大將軍要不要搬來住上幾年?”
胡歌看著他嗬嗬笑道:“等我腿腳好利索了,我也得學著釀酒,不能白吃白喝。”
納蘭雨搖搖頭,大聲喊道:“我說那誰,你師娘說過兩天要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