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經過春夏秋冬的存放,才能算得上美酒。
花落雨看著紅姐咯咯笑道:“你怕什麼?這家夥就算賣一百金幣一甕,也不夠賣的。”
“你信不信隻要皇城的人知道,怕是要排著隊來買了。”
搖搖頭,從胡歌的麵前端起一杯靈茶,花落雨幽幽地說道:“你說月影那頓丫頭,會不會把姐姐我給忘了,我們還會不會再見麵?”
李修元沒想到花落雨會在這個時候說起月影,不由得暗自歎了一口氣。
喃喃自語道:“她吃的苦太多,我倒是希望她在橋上多喝幾碗湯,把我們都徹底地忘了,去開始她新的人生之路。”
紅姐聽不明白兩人的話題,隻好喊了王三一起回家吃飯,想了想看著李修元問道:“下午讓華生過來麼?”
李修元指著麵前的胡歌笑道:“華生的師傅在這裡,下午讓他跟著師傅一起去後山轉轉。”
紅姐嘻嘻一笑,跟著王三和幾個工人往對麵走去。
……
又花了兩天的功夫,李修元在花落雨的幫助下,釀了五缸杏花酒,又幫著花滿樓釀了二缸黑豆酒。
封了所有的酒缸,再釀,就要等到春末了,因為兩個後院都在拆了重整,沒地方可以放水缸了。
華生跟富生和王如意又淬了一回體,照舊是哭得跟殺豬一樣,看著花落雨在一旁哈哈笑個不停。
看著李修元問:“我說當初在風雲城,先生是不是也這樣折磨你的?”
李修元看著她搖搖頭,認真地說道:“我那會可沒有哭過,那像這三個家夥,沒出意。”
華生一聽,頓時不敢哭了。
盯著一雙眼睛看著他問:“乾爹難不成你那會不痛麼?可是為何你又讓我們喊出來呢?”
歎了一口氣,李修元喃喃說道:“那會我好不容易遇上先生,哪裡敢哭?現在讓你們哭自然有道理的。”
華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小小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跟乾爹一樣,做一個堅強的人。
倒是劉氏有了第一回的經驗,現在已經不太心疼三個小家夥了。
莫說富生,便是王如意淬體之後,身上的皮肉也結識了不少,小家夥力氣也大了許多,成天跟在哥哥身後要學射箭。
在了土匪之痛,無論是劉氏還是紅姐,都希望三個孩子能跟著乾爹學一些本事。
兩間鋪子的門臉已經整出一樓的模樣,工匠們正在加緊把二樓也整出來。
閒下來的李修元坐在後院裡開始削竹劍。
問了三個孩子,都想跟著胡歌學劍,在李修元看來,無論是自己的斬雪,還是青城劍法,都得從竹劍練起。
花落雨看著他不解地問道:“這竹劍是給三個小家夥的?會不會太輕了一些?”
李修元看著她淡淡一笑:“我當年在天山上麵,用的也是竹劍。”
花落雨想了想,忍不住說道:“好像你當年到了國師府,也還在用竹劍哦?”
“我現在用的也是竹劍!”
李修元將三把竹劍放在炭火上慢慢地烘烤,調整,看著花落雨靜靜地說道:“劍道修煉到最後,便是萬物皆可為劍。”
“那麼,我要如何修行?”
這是花落雨頭一回跟李修元請教自己修行上的問題,回到五域之前她很迷惑,想不到回到這裡更加迷惑。
李修元想了想,看著她認真地說道:“你若想修行,便跟我師傅一起,若想練劍,就跟華生一起,要不要我再削一把竹劍給你?”
花落雨一聽,禁不住目瞪口呆地問道:“我現在學,還有用麼?”
李修元低頭望著捏在手裡的竹劍,靜靜地回道:“朝聞道,夕死可矣……那你還要不要聞道?”
花落雨一怔,坐在椅子上低下頭來,然後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不知過了多久才抬起頭來,看著他問道:“話說,你當年在天山的時候,比華生還小的時候,就用竹劍在修煉劍法了?”
“是啊,師娘莫要小看這小小的竹劍,也可以修心哦。”
李修元想起當年先生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忍不住看著她笑道:“先生說,修行不修心,到頭來很難破境啊……”
“修心的法門我已經告訴了明惠師兄,他應該也告訴了師傅,所以師娘修心可以回到花滿樓去,在我這裡你隻能練劍了。”
就像自己的清虛師傅修行之路在玄天觀,而歐陽東籬和花落雨的路在皇城的花滿樓裡一樣。
李修元為自己的師傅、師兄選擇了修心之地,自然也想自己能有一個安靜的地方可以做一個平凡之人。
花落雨搖搖頭,表示自己還是不太懂。
於是李修元隻好繼續說道:“我跟你和師傅不一樣,我的目標不是皇朝的國師,而是想在這個小鎮之上,做一個平凡的人。”
“什麼是凡人?”花落雨繼續問道。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輕聲回道:“為了一鬥米折腰,為了一文錢計較,這就是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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