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明珠拉著李修元的手問道:“師父,你何時來天山看明珠?”
李修元想了想道:“等你能用手裡的竹劍斬去兩朵雪花的時候吧。”
耶律明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笑道:“那應該快了。”
小黑趴在李修針元的耳邊悄悄地問道:“哥哥如何變成這副模樣了?”
李修元將準備好放著吃食的空間戒遞給他,靜靜地笑道:“我老了,你就不認我這個哥哥了?”
小黑拿了吃了,皺著眉頭笑道:“那怎麼可能?”
“去吧,陪著孩子們,不要讓他們在開山上出事,讓我一人在山下靜靜。”
目送小黑飛上胡歌的肩膀,一行人乘坐馬車緩緩出了春風城。
李修元如風中的老人,一步一步,往花滿樓的方向而去。
趁著天色還早,他想去那小橋流水之上,看看當年那首詩還在不在?
若在,他決定親手抹去往日的痕跡。
就像已經離去的少年,從來不曾回到過這裡。
……
在沒有孩子們的時間裡,李修元在風雲城中安靜地生活了三年。
在春風書院,在自己當年生活過的地方,李修元安安靜靜地做了三年的先生。
唐朝和小菊又破一境,站在了渡劫之境四重,連著唐有魚等人著急了起來,兩家人都著急要抱孫子。
李修元也警告唐朝和小菊,是時候放下修行,考慮孩子的事情。
畢竟今日不同往日,他也盼著有一天明惠師兄得聞大道,補齊五域天道之缺,這樣他們便不用飛升,可以繼續留在此間修行了。
此事他也沒辦法跟唐朝細說,畢竟兩人的修為還不到最後的關頭。
隻是交待倘若兩人有一天修行到第八重的境界,便去小鎮後山的寺廟,或者清涼寺裡尋找明惠師兄。
“或者去皇城的花滿樓中,找到我的師傅歐陽東籬,他也會告訴你們更多的道理。”
臨彆之時,李修元拉著唐朝的手,將一些重要的事情反複交代了一番。
唐朝和小菊親自駑車將他送到天山腳下,依依不舍地說道:“讓孩子下來放鬆一下,不要拚了命地修行。”
揮揮手,李修元回道:“冬天的時候我們讓他們回來的,放心。”
小菊想了想,看著漸漸遠去的李修元喊道:“李夜哥哥,讓哥哥下來看看我。”
“知道了,回去吧。”聲音遠遠傳來,山道上已經沒有了李修元的身影。
這一次,李修元在跟先生當年修行過的山崖住了一月,便帶著一幫孩子翻山越嶺,來到了當年跟小白、老猿生活過的地方。
這裡的木屋也倒在風雪之中,花了十天的時間,一幫人在山洞外搭了一間木屋,又在石坪下搭了好幾間木屋。
李修元一人住在石坪的木屋裡,歐陽東籬和胡哥帶著一幫孩子住在石坪下的木屋之中。
不到半個月,李修元帶著一幫孩子在木屋周圍挖地種菜,又種上了五域沒有有靈米。
他要用天山的天地靈氣,為一幫孩子們帶來異域出和產的靈米,從而改變眾人的體質。
花落雨則是將在山下買的鮮花種上,說來年春天,要讓這裡開滿鮮花。
有山有水的靈米的天山,被一幫人打造成了人間仙境。
李修元則是帶著華生在整個山澗的兩邊,種滿了杏樹,說要將這無名的山澗打造成杏花穀。
在靈泉神水的澆灌之下,杏樹拚命地生長,一天天地長大。
華生帶著王如意耶律明珠在冰河邊漫步,指著兩旁的杏樹笑道:“妹妹,明年春天這裡將開滿鮮花,到了夏天就有杏子吃了。”
這一年的夏日,王如意和耶律明珠被哥哥等人嚇壞了。
因為李修元逼著胡歌跟華生跳進滔滔的山洪之中,要他們用手裡的鐵劍跟山洪中的危險拚命。
連花落雨也感到恐怖的事情,李修元卻看著大家靜靜地說道:“當年我一個人在這裡的時候,便是這樣修行的。”
有李修元和歐陽東籬看著,三人自然不會出現意外,隻是被山洪中的樹枝、碎石刮破身體卻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耶律明珠躍躍欲試,被李修元一把拉了回來。
看著她笑道:“你可不要跟哥哥去比肉身之力。”
接下來,華生等人除了在山洪中淬體,便是帶著妹妹在河邊的石板上雕刻經文。
於是,比紫竹院裡還要誇張,整個杏花穀的河邊石板上、鵝卵石上都刻滿了不同筆畫,不同式樣的佛經。
每到月圓之夜,李修元便會在石坪上念誦佛經。
就跟多年前一樣,他要念經給天山聽,給天山的眾生聽。
月光幽幽,星光點點,照耀在睡在躺椅上耶律明珠的身上,悄悄地改變著她的經脈、體質。
隨著李修元佛經的誦出,整個杏花穀中石塊上的經文也在回應著他,一掛淡淡的佛光,回應著天空中的星光。
讓山澗下的猿猴們,讓山澗上的狼群們,讓天山更多的生靈。
聽到了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