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春天,李修元沒有釀酒,花落雨跟小菊也沒有蒸杏花糕。
因為兩個女人都沒想到,李修元竟然在天山之上,種滿了杏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兩個女人都沒有準備,拿什麼做?
李修元問了一幫小家夥冬天在山下斬了幾朵雪花,隻有王如意咯咯地直笑,其他人都默默地不敢說話。
李修元想了想,看著華生說:“是不是力量練習得不夠,從今天開始每人每天練習五千次,你來監督她們。”
又指著河道裡的岩石說:“那裡空著的石塊不少,沒事的時候帶著弟弟、妹妹們去將你學會的雕刻手藝展示給她們。”
於是,這一個春天小菊和唐朝也成天跟在一幫孩子身後,在河邊上不停地雕刻。
花落雨沒事的時候拎著自己的劍,守著幾個少年男女在風中練劍。
一聲聲喊叫驚飛了天山上的鳥兒,更是讓山澗下的猿猴和對麵山坡上的狼群感到迷茫。
天山,隻是一處窮山惡水,再往上便是冰天雪地。
什麼時候整個山穀開滿了鮮花,一條冰河充滿了笑聲?
而李修元要做的事,則是跟歐陽東籬一起,每天開一塊地,種上不同的菜,將播種靈米的田又多開了一塊。
最後連唐朝也跟著來挖地,看著他不解地問道:“我說哥哥,這些山下就有得賣,何必自己辛苦耕種?”
李修元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明年,你就去皇城找納蘭雨,幫忙打贏不久的那一場大戰。”
對於李修元來說,一場大戰,正好讓唐朝夫妻磨煉一番。
有了修為不用,那才是真正的浪費。
無論是胡歌還是唐朝,上了戰場,真正的目的,也隻是在危險的時候照顧一下幾個孩子。
若是有渡劫九境的存在,說不得隻能請明惠師兄出手了。
看來看去,李修元隻好將主意打向的師傅和師娘兩人,雖然兩人不能出手,但是可以壓陣啊。
遇到打不過的時候,可以派人跟明惠師兄求救。
一番思量之下,李修元不再為那場即將到來的大戰擔心,今時不同往日,五域皇朝可以沒有國師大人。
春去夏至,又到了李修元帶著耶律明珠看星星的時候。
夜深人靜之時,滿天的星光靜靜地灑落在師徒兩人的身上。
頭發白了許多的李修元默默地感受著星光的力量,卻想著自己徒兒往後的路。
即將到來的大戰,他不想耶律明珠缺失,不管她以後是留在五域星空,還是跟著老和尚去征服星辰大海。
這是她的戰爭,也是耶律王庭的戰爭。
雖然眼下的耶律王庭無法跟南海飛仙島抗衡,但是有五域皇朝的大軍在,便給了耶律明珠一個報仇的機會。
眼望星光,李修元終是將從來不願提及的那個女人,那些已經遺忘在耶律明珠記憶中的往事,再次翻了出來。
花了幾個晚上,讓少女明白了自己是誰,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頭頂著漫天星光,耶律明珠忍不住問道:“師父,你是不是也修行了跟明珠一樣的星光之力?”
李修元沒有馬上回答她,而是看著她靜靜地問道:“你跟在老和尚身邊不少的日子,最後感悟了哪顆星?”
耶律明珠點頭笑了笑,回道:“老和尚師傅說,明珠現在的力量還不夠,隻能慢慢地一邊修行,一邊吸收星光之力了。”
李修元看著她得意地笑道:“師父當初的重劍才一百斤,你會不會覺得去念太重了?”
在他看來,一旦有一天耶律明珠掌握了星光之力,成了真正的星辰之體,怕是普通的靈劍再也承受不了她的力量。
七十七斤,是李修元為耶律明珠量身定做的一把靈劍。
耶律明珠眯著眼睛笑道:“明珠知道,連華生哥哥的劍都沒有明珠的重哦。”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看著她悠悠地說道:“本來,這事對你來說,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隻是倘若他們敢來打五域皇朝的主意,那你的身後便在數十萬的大軍,有整個皇朝,所以,你便不再孤單。”
“師父,明珠要怎麼做?該如何麵對那個女人?”
耶律明珠所說的女人,自然是棄她不照的端木若蘭,那個投靠了飛仙島,隻是為了找自己報仇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她畢竟是你的母親,能放過,便放過她吧。”
眼下的李修元非常糾結,若是他出手,自是一劍斬去端木若蘭的人頭替耶律齊報仇。
隻是耶律明珠跟她卻是血濃於水,再怎麼樣,他也不能教自己的徒兒去弑殺親生母親。
他能做的就是教耶律明珠更多的道理,給她留下一些神符,作為保命之用。
想了想,李修元輕聲說道:“你在這裡再修行兩年,便跟著花姨和姨丈他們去穿越天山吧。”
自己當年帶著夏梧桐和南宮如玉穿越了一次,眼前他想這些孩子們再去征服這座雄偉在山脈,去尋找自己的機緣。
耶律明珠一愣,看著他問道:“師父為何不一同前往?”
李修元搖搖頭,輕聲說道:“師父老了,走不動了,要一個人在這裡完成最後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