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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草原上響起賽馬的呼喊聲時,華時正低頭給納蘭雨寫信。
雖然小黑聽到了昨天夜裡兩個汗王跟雲中塵的密謀,他還是要將草原上的一些情況告訴納蘭雨。
未雨綢繆,是李修元教他的道理。
更何總況皇朝的大軍眼下已經分散在南疆大地,就等著南海飛仙島的大軍來犯。
用納蘭雨的話說,這可不像是當年的北海大戰,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整個皇朝為了即將到來的大戰,已經整整準備了十年!
就像他的降魔劍一樣,已經打磨了很多年,甚至他已經開始用降魔劍斬雪了,一切,就等著大戰將起的一天。
辰時無雨,小黑吃過早飯之後,帶上華生寫的信函振翅飛上雲霄之上,往南疆三關的方向飛去。
華生也收拾了行李,打算去蘭氏王庭的營地轉一轉。
眼下他還是一個來自南疆三鎮的遊客,無論是蘭氏王庭還是飛仙島的雲中塵,都沒有理由阻攔他的腳步。
當華生牽著馬兒來到蘭氏王庭的營地之時,已經是巳時過半。
兩個王庭青年男女先後舉辦的兩場賽馬已經結果,蘭氏王庭搭了一個大帳篷,那種四麵透風的帳篷。
中間放了馬奶酒和烤肉,以及從南疆三鎮買回來自五域皇城的糕點,這是一場盛大的聚會。
草原上偶有馬兒在嘶叫,一幫還沒有儘興的男女青年正在馳馬瀟灑縱橫。
也有來自南海飛仙島的修士狼狽摔落草地,濺的渾身汙泥,驚得馬兒嘶鳴歡叫,仿佛是嘲笑這些家夥哪裡能征服自己。
要知道來自飛仙鳥的修士雖然擅水,可是不擅騎。
遇到一匹溫柔的馬兒還好,隻是那幾個家夥不小心挑中了幾匹頑劣、暴躁的馬兒,沒等他們跑上多遠,便紛紛摔下馬背。
雲中塵遠遠地看著,心裡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轉身往蘭天齊的大帳裡走去。
看來接下來的大事,就是讓飛仙島的大軍來到草原練習騎馬。
草原上有一匹黑色的馬兒吸引了人的目光,隻見如黑色旋風一樣的馬兒載著一個穿著紅色勁裝的少女隻是瞬間便策馬來到眾人的跟前。
手裡的馬鞭揮動,往幾匹不安分、頑劣、暴躁的馬兒而去。
遠遠的華生隻聽幾聲馬鞭響起,頑劣的馬兒頓時安靜了下來,低著腦袋不敢去看少女的臉,如同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掉在地上的幾個飛仙島修士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紛紛對黑馬背上的少女投以感激的目光。
在他們沒有學會如何馴服這些馬兒之前,任何一個草原上的少年男女,都是他們的老師。
更何況眼下的少女分明就是這些暴躁的馬兒的主人。
遠遠地,牽著馬兒的華生表情十分平靜。
心裡卻在默默想著自己跟納蘭師伯學習騎術的那些日子。
納蘭雨告訴他五域皇朝若論騎術最好的,莫過於皇後娘娘,便是他當年,也輸在了皇後娘娘的手下。
然而天山歐陽東籬又跟他說過,要用天下間最尋常的劍,騎最平常的馬,去征服最強大的敵人。
因為當年的國師大人,便是憑著一把最尋常的鐵劍,騎著南疆最尋常的戰馬,平定了南疆戰亂!
既然華生管李修元叫乾爹,又學了他最厲害的劍法,歐陽東籬也希望他不要過多地借助外力,打贏即將將來的大戰。
更不要說眼下的華生,可是靈劍在手,還修行了佛門的肉身之力。
按說以華生跟納蘭雨打磨出來的本事,收拾一匹草原上的烈馬自然不在話下,隻是他想著自己此行可不是來出風頭的。
就算給他一匹烈馬,他也帶不走,因為小黑偷聽到蘭天齊跟雲中塵的對話。
想不到,南海的飛仙島沒有找到耶律王庭的汗王,倒是來到了蘭氏王庭。
或許這些家夥早就打聽到耶律王庭的公主,可是當今五域皇朝的皇後娘娘,為了保密,他們不會去找耶律楚材的麻煩。
就在此時,飛奔而來的紅衣少女踏下馬來,伸手拍了拍的馬兒,讓它自己去找地方玩,自己卻往蘭天齊的天帳走了過去。
華生一愣,心道這家夥難不成是蘭氏王庭的公主不成?
要知道,從昨天夜裡開始,他放出的神識便鎖定了蘭天齊的大帳,發現蘭氏王庭的普通修士根本不讓靠近汗王的大帳。
眼看自己的主人離開,黑馬不耐煩地斜視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滿是輕蔑和不滿。
納蘭雨早教了華生如何馴馬,他也不想征服眼前這不屬於他的馬兒,於是裝作根本沒有看到黑馬一樣。..
麵是隔著老遠便輕聲說道:“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
黑馬聽懂了華生的意思,突然變得恐懼不安起來!
眼見眼前這個陌生青年竟然威脅到它的生命,於是它頸上的鬃毛被草原的風吹亂,四蹄變得僵硬,向著將要走進大帳的少女,拚命地吼叫起來。
這是蘭氏王朝一匹寶馬,能夠感受到華生身上的殺氣,明白自己眼下有危險。
於是,它要跟自己的主人求救!
將要走進大帳的紅衣少女聞聲扭過頭來,望著遙遙對視的一人一馬,不由得怔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