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飛燕聞言一驚,看著他驚呼起來:“那是陰山啊,據說陰山一直連綿到五域的青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還有,你知道草原的土匪為何殺不光麼?他們的老窩據說就在陰山的深處啊。”
莫說是她,怕是她的父王和族裡的長老們,怕也不願去踏足陰山深處啊?誰知道會遇上什麼樣的危險,會不會把自己的性命丟在哪裡?
自古以來,草原上的牧民便不會去試著去征服那座大山。
在他們看來,長生天就住在大山的深處,而父母自小給孩子們的教育便是要對長生天敬畏。
而敬畏最直接的表現,便是不要試著去征服那座大山。
而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竟然想要去看那座山,嚇得蘭飛燕驚呼一聲道:“你瘋了,萬一那些土匪都在山上呢?”
華生聞言嗬嗬一笑道:“正好替你們滅了那些家夥。”
蘭飛燕望著華生一張乾淨、平靜的麵容,壓抑住心頭的震驚。
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華生,我很好奇你這一身殺人的本事,究竟是誰教你的?”
華生撓撓頭,微笑說道:“有的是跟我鐵匠師傅學的,有的是跟乾爹學的。”
他自然不能告訴眼前的少女,從八歲的時候,他就在小鎮上揮刀殺匪,而且還不止殺了一個土匪。
也不會告訴少女,便是皇朝的納蘭大將軍也教會了自己殺人的本事。
眼前的草原公主根本不知道,在遙遠的富春江上鎮上,有一個少年每天苦練射箭,後來又在風雪中每天揮劍一萬遍。
而這些動力,隻是少年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不受到土匪的傷害。
對華生來說,今天死在他劍下的那十幾個土匪,隻是他十幾年來勤苦練之下、幾個師傅苦心栽培的結果。
他相信,如果換成眼前的少女,隻怕土匪還未近身,便遠遠地逃走大喊救命了。
今天草原上的一番戰鬥,被蘭氏王庭的公主遇見,卻沒有被南海飛仙島的修士遇上,這對他來是,應該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蘭飛燕喝了一口春茶,喃喃問道:“你真的想去那山上麼?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華生聞言嚇了一跳,揮揮手:“我自身難保,你跟去乾嘛?萬一遇到危險我可保護不了你。”
在他看來,自己有神符,打不過大不了就跑路,若是多一個人跟著,那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我也想去看看那座大山。”蘭飛燕加重語氣說道:“因為我從小就看著那座山,卻不敢上去,所以現在更加好奇。”
其實她想說的是,既然你都敢上去,我怕什麼?
華生揉了揉臉,沉默片刻後說道:“我去那山上估計要跟草原的流匪遇上,會有意料不到的危險。”
蘭飛燕一愣,扭頭望著大帳的方向,喃喃說道:“難不成,你讓我跟父王請示,帶上幾十年草原修士嗎?”
華生搖搖頭,輕聲說道:“我希望你能留在王庭之中,畢竟這裡人多安全。”
且不論蘭氏王庭最後會不會跟飛仙島合兵一處,至少眼前看來,這個一臉呆萌的少年對自己沒有惡意。
華生自然不想她跟自己去涉險。
去陰山深處打探一番,對自己不過是生死之間的一番曆經,他從師傅的嘴裡聽到乾爹當年在天山上的故事。
乾爹可以六歲上天山,眼下自己已經十九歲了,再怎麼說,也得去那座山上看上一眼。
不能負了天山弟子的威名啊!
蘭飛燕捧著一杯熱茶,眺望著遠處的陰山,心裡卻在盤算著夜裡如何跟父王開口,畢竟要離開家出行,她要跟父王說一聲才好。
否則,到時候不知道要嚇壞多少人。
華生想的更簡單,他決定連夜離開這個地方。
倘若給蘭氏王庭的汗王得知,是她拐走了草原的小公主,估計得派出不少的高手來尋找兩人。
對於打小就跟著師傅胡歌上了天山的華生來說,陰山上的土匪們並不可怕,來自南海飛仙島的一行修士,才是他不安的原因。
趁著這些人還沒有注意到自己,他要離開這裡。
遠處傳來了一陣琴聲,有人在放聲高歌,聽在華生的耳中,讓他想起了乾爹時不時也會在天山上彈奏一曲。
甚至明珠妹妹,也從小跟著乾爹一起練琴。
這些年過去,他沒有再見過耶律明珠彈琴,因為少女告訴他,自從離開了師父,她就不想再彈琴了。
後來鐵匠師傅告訴他,這叫做離愁。
就像他當初跟著師傅離開小鎮,一路上坐在船鬱鬱不樂一個道理,那個時候的華生第一次離開爹娘。
還不知道那樣的心神不寧的情緒,便叫做離愁彆緒。
兩人守著一壺檢茶,聊了將近一個時辰,遠遠地響起了一聲呼喚,卻是一道婦人的聲音。
蘭飛燕聞聲驚叫了起來,看著華生笑道:“不好,母親在叫我了……那個,一會等著我過來烤肉啊。”
說完也不等華人回話,便如乳燕歸家一般,飄然間往大帳之處飛掠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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