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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手中的降魔劍凝聚無相法之力,一劍斬雪,向空中黑霧斬去。
“嗚嗚!”聲中,飛奔中的黑霧發出一陣淒厲的嘶吼,眾魔之敵的降魔劍斬出,加之天火之眼的加持,“嘭!”的一聲響起。
刹那有漫天的汙血在空中飛濺開來。
飛在空中身化黑霧的鬼物重傷之下,上百隻骷髏手臂化為一道道的利劍往華生斬來,欲將華生拉扯進它的世界裡麵。
華生大喝一聲,手裡的降魔再斬一劍,隻見三個佛經刹那化為萬道金光,將黑霧拒在離華生二丈開外的空中。
降魔劍出,將迎麵而來的骷髏所化的利劍斬成了齏粉!
又是一陣“嗚嗚!”之聲響起,萬道金光將黑霧瞬間吞噬,女人的歌聲也消失在風中。
回過神來的華生跌坐在地,收回降魔劍的他,學著乾爹的模樣念起了地藏經文。
天山學劍十年,他已經將地藏經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神海之中。
這一回,跟在神廟裡的情形差不多。
跌坐在地的華生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對剛剛自己的表現感到滿意,如果小黑在此也不會笑話自己了。
於恍然之間,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神廟之中。
他甚至為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清醒之中,還是陷入了夢中夢裡。
身在佛堂的華生,如同回到了家鄉列夕小鎮後山的那座寺廟,佛台上的諸佛正在低眉垂首靜靜地看著他。
華生如往常那般抬頭望去,隻見佛台一陣金光閃耀,有
佛號輕聲吟誦。
“你是誰?”手裡的降魔劍一陣輕嗚,跌坐在地的華生冷冷地問了一句。
石壁之上有神廟,不知過去了千萬年,日間剛剛有魔物出現被自己和小黑降伏,此刻又有神佛現身……
這對華生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值得驚喜的事情。
“嗡!”的一聲響起,佛台上有一尊閉目的菩薩突然間睜開了眼間,看著地上的華生淡淡地笑了笑。
“世事一場大夢,今夕是何年?少年你從何處來?”
佛台上的菩薩幻化成一黑衫白須的老人模樣,一臉的慈祥,目光溫暖,卻遮擋不住眼中無儘的惘然。
說完這話,老人如古井一樣的雙眼,露出痛楚的眼神。
聽在華生的耳中老人的聲音平靜慈悲,如三月春風一般恬靜。
華生收回還在顫動中的降魔劍,靜靜地置於身後。
望著佛台上的老人靜靜回道:“我是華生,來自五域皇城,當年的皇帝是夏皇,我也不知道離前輩的時代過去了多少年。”
老人的嘴角動了動,卻仿佛身被千萬道蠶絲纏住,一時間臉露愁容,半晌說不出話來。
許久才喃喃自語道:“癡睡千萬年......想不到這裡竟然成了一座佛寺。”
老人的神識將神廟四周細細探尋了一遍,直到華生皺起了眉頭時,才問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
“千萬年過去,這方世界還有聖人麼?”
華生大吃一驚,因為關於聖人一事他在小鎮的酒坊裡,
曾經聽乾爹跟歐陽東籬說起過。
想了想,抬頭看著老人平靜地回道:“好像已經沒有聖人了。”
從乾爹的口中得知,莫說是聖人,便是眼下五域中的修士最高的境界也隻是相當於上界的化神之境。
而且修煉的真氣還不相同,得飛升之後才能將一身真氣轉化。
難道眼前的一切都千萬年前不一樣?如果是這樣,那麼上古時間五域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那個有聖人的年代,這裡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麼?
“前輩說的那個有聖人的年代,我也沒聽過......便是這座神廟,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山下連路都沒有了年......”
華生看著他,怔怔地說道。
老人悠悠地歎了一口氣,張著如乾枯大地一樣的嘴唇問道:“有水嗎?”
華生一愣,就著水壺裡的涼茶倒了一碗,起身遞給依舊坐在佛台上的老人。
老人接過如飲甘露一般,靜靜地喝了起來。
直到老人喝完了碗,華生又轉身倒了半碗給他,說道:“小心,彆急。”
老人前後喝了二碗涼茶,臉上漸漸如雨後的大地,有了一些生機,看著華生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想了想問道:“少年你修煉了佛門的功法?還是說你是佛門弟子?”
老人輕輕地活動了一下身體,並沒有馬上走下佛台的意思,而是放下手裡的碗,輕聲問道。
老人感應到華生身上那一絲淡淡的佛門氣息,連說話的語氣變得
和善了一些。
華生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我不是佛門弟子,也沒有修行佛門功法,這裡是神廟,自然會有佛門氣息了。”
當下的華生不是天山上的李修元,自小跟鐵匠胡歌修行的他,染上幾許江湖氣息。
眼前的老人不知是何來路,師傅再三警告他逢人隻說三句話,他可不會將自己身上的秘密告訴老人。
於是,便多了一個心思。
佛台上的老人感慨道:“我被困在此千萬年,本以為終將消失在這無儘歲月之中,沒曾想到,你竟然推開了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