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元嚇了一跳,看著老和尚問道:“師父的意思是,弟子要在五域渡聖人才會有的劫難了?要不要這麼對待我?”
抬頭望青天,李修元欲哭無淚。
心道我連化凡都還沒有找到門檻,卻因為五域的天道修複了些許,而不得不在此渡聖人之劫。
這事說出去,誰信啊?
老道士低眉垂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來為自己的弟子開解,想了許久,才嘴角動了動,苦笑了起來。
“也罷,杏花穀中那兩個女娃娃這些日子鬨得不行,為師過些日子便帶她們來些陪你最後一程吧。”
老道士看著李修元不甘心的模樣,淡然一笑:“這事於你來說是磨難,也是好事,倘若你想入聖,這天人五衰之劫你終是躲不過去的。”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搖頭苦笑:“師父您這是看熱鬨不嫌事大,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帶著她倆人回到這方世界?”
無論是沐沐還是南宮如玉,隻要來一個,便是不省心的事,這倒好,老道士一下子要將兩人都帶到天山上來。
這是要讓兩女來看自己笑話啊?
老道士一聽哈哈大笑不止,指著對麵的山峰說道:“你把這方山穀變成了你的世外桃源,也得成為你的埋骨之地。”
“不信你可以試試用你所有的力量,看看能不能回到當初修行的那座山峰?看看能不能回到山下的風雲城”
李修元聞言一驚,這才低下頭來看著自己眼下的模樣,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這才想起來,這些年好些生活物品不是阿貴,就是李小龍替自己送上山來。
一切就像老道士說的那樣,他將這裡變成了世外桃源,也為自己選了最後修行的涅槃之地。
眼下的他已經是鳳凰涅槃第六轉,再來一回,可真算得上天地間的傳奇了。
隻是這一回的涅槃卻跟他每一回的都不儘相同。
若是他猜得不錯,這回他將要麵臨無相金身破境,天人五衰之劫,以及鳳凰涅槃之劫。
即便他不小心熬過去,最後的天劫隻怕也是他無法麵對的。
難不成,自己真的要埋骨此地不成?
想到這裡,李修元禁不住抬頭看著老道士問道:“師父,難不成弟子要埋骨天山了?”
老道士呆了半晌沒有回話,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回道:“你也是佛門弟子,不是打小便在山下的大佛寺裡悟了向死而生的道理麼?”
老道士一句話,便將李修元帶回了年少輕狂的少年時代,一時間讓他從五山想到了落霞山,原來不經意間,自己真的回不去了。
想了想淡淡地笑了起來:“那都是弟子少年不知愁滋味,弟子隻是在般若寺裡掃了幾年地,便跑去千佛寺裡為眾僧說法,讓師父見笑了。”
想著當年在千佛寺中的那一幕,以及後來去了雪峰山上見到不離的師傅聖僧老和尚,才讓李修元覺得當初真的年少輕狂。
敢為諸佛說魔與佛與道,換成現在,估計打死他也不會說出口了。
老道士聞言一笑,哈哈大笑起來:“你敢說,他們敢說,有諸佛回應,便是有道理。”
“年輕好啊,敢為天下之不敢為之事,敢說一幫和尚們想問又問不明白的事情,這個道理你還是來日留給那老和尚說吧。”
想著南疆的老和尚,老道士忍不住撥開層雲現南疆,看著城主府裡的老和尚笑了起來。
“我說和尚,南疆事了你何時回來?”
許久不見,老道士想跟老和尚喝一杯了,更不要說眼下身在天山可不缺酒。
正自坐在客堂裡煮茶的老和尚一愣,望著虛空淡淡一笑道:“我說,隻是一道神光,把你也嚇得跑來了?”
在老和尚看來,怕是五域的天空塌下,也不會讓老道士皺一下眉頭。
唯一的可能便是在天山上修行的李修元遇上了麻煩,才會讓他這個做師父的忍不住親自跑來一趟。
想到這裡,老和尚忍不住問道:“你那徒兒有麻煩了?”
老道士搖搖頭,淡淡了笑了起來:“修元的路得他自己走,就是遇上麻煩也得獨自去麵對,我隻是來提醒他要麵臨的難題。”
老和尚想了想說道:“我過些日子要回小鎮,你下回來看我,把天山上釀的靈酒帶一缸過來。”
老和尚聞言皺了一下眉頭,不解地問道:“這方世界除了那個女娃娃,還有什麼值得你上心?”
“我這徒兒啊暫時不用我替她操心了,倒是那廟裡的小和尚,需要我助他一臂之力,否則不知要苦苦修行到何年何月了。”
一想到行走了頓悟與迷惑之間的明惠,老和尚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畢竟那座小廟,是李修元為自己所建,而眼下卻是明惠在那裡修行在他看來,怎麼也得幫助那家夥踏入化凡那道門檻才行。
至於化凡之後的路,那就是明惠自己的事情了。
眼下五域的天道已經修複了些許,或許那家夥能感悟到更多的天地之力,大道法則就擺在那裡。
能不能悟,悟了之後能否得道,都不再是他要考慮的事情了。
老道士聞言看了李修元一眼,嘴角輕動,說出的卻是天人五衰的事情。
老和尚一聽想了想,輕輕地搖搖頭道:“明惠修行的是佛法,要不要去渡那大小之劫,眼下我也不清楚。”
“不過聽了你這番話,看來我回去也得將這些道理提前告訴他雖然他還不是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