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難來時,誰也不用去埋誰?
華生望著黑衣人的背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既然選擇放手,接下來的事情還很多,他要將那幾個散落在雪地裡的空間戒撿回來。
然後想辦法儘快回到寺裡找師父處理手臂上的傷口,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滲著。
就在他將要轉身的刹那之間,風中突然傳來“嗖!”的一聲箭鳴!
一枝刺破風雪的鐵箭高速旋轉著,化為一道閃電從自己的麵前飛過,往夜霧中的黑衣人飛去!
於是刹那之間,鐵箭穿過黑衣人的咽喉,將他狠狠地推向前方!
黑衣人瞬間扭著看著雙手空空的華生,雙眼突出,雙手無力地癱軟著,然後重重地撲倒了雪地之中!
華生看見了黑衣人眼睛裡的恐懼與不解,似乎在說,你已經發誓不會傷害我,你這樣對我,難道不怕天譴麼?
便在此時,一道旋風自華生的麵前刮過,往山道下的黑衣人而去。
還沒等華生回過神來,在他麵前的雪地,居然多了一個人!
一個灰色的身影站在他的麵前,輕輕地皺起了眉頭,看著他說道:“記住,在真相跟報複麵前,永遠要選擇後者。”
說完也不等華生再說什麼,一手拉著他,化為一道清風,往山上飛掠而去。
……
就在山道上第一聲箭鳴響起的時候,了塵便已經離開佛堂,站在了風雪之中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直到華生為了所謂的真相放走了黑衣殺手,他才撿起了黑衣人弓箭!
華生雖然不明白師父的意圖,但是師父既然選擇出手,那肯定要聽師父的安排。
他也終於不用拖著受傷的身體,去爬那漫長的山道。
直到師徒來人回到了華生的小雜院裡,直到了塵雙手使力……然後華生感到了一道火辣辣的疼痛,從自己的手臂一直傳到了頭頂。
任是他強大的肉身,也敵不過元嬰之境的一箭,在他有手臂上留下一道淒慘的傷口!
“還有靈藥嗎?”了塵從桌上拿起酒壺倒了些酒,淋在華生的傷口上,痛得他大吼了一聲。
沒等師父再問,華生取了一株數十年的靈藥放在桌上。
了塵歎了一口氣,拿著靈藥去廚房搗成藥汁,一半用來給他一會淬體,一半拿在敷在他手臂的傷口上。
包紮好傷口之後,了塵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殺手在山下等著你,這倒是為師失察了。”
華生搖搖頭,靜靜地說道:“弟子也沒想到,隻是他要既然盯上了我,這事早晚得有一個結果才行。”
忍住身上的傷痛,華生將從山下買的飯菜拿出擱在桌上,嘿嘿地笑道:“師父你殺生了,要不要緊?”
了塵瞪了他一眼:“你想過沒有,倘若你今日放他一馬,不久之後他會再更強大的殺手來找你?”
華生一邊盛飯,一邊給了塵倒了一杯酒,想了想沒有說話。
直到師徒兩人吃了一碗飯,喝了兩杯酒之後,才說道:“弟子隻是想不明白,究竟跟誰結下了仇怨,所以才……”
了塵聞言苦笑道:“你是不是想,你前腳下山,後腳山下的殺手就收到了消息?”
華生嘿嘿一笑:“師父慈悲。”
師徒兩人安靜地吃了一頓飯,華生也懶得收拾碗筷,而是用一隻手端著擱在廚房之中,回到客堂裡聽師父的下文。
誰知了塵根本沒有往下深究的意思,也不回話,而是燒水煮茶。
看著他說道:“喝二道茶,你便去泡一桶藥浴……有話明天跟你師伯說,他應該比為師清楚。”
華生點了點頭,心道有白須老僧出麵,這事應該不難。
想到這裡,將從鎮上買的布鞋、靈茶等物品遞給了塵,然後靜靜地說道:“給師父買了幾又鞋子,還有師伯的……師父試試?”
了塵拿起鞋子看了看,搖頭笑道:“你哪來的錢買東西,是不是你妹妹給你的?”
華生搖頭回道:“弟子賣了幾株靈藥換的金幣。”
說完又取了兩枚空間戒放在桌上,認真地說道:“師父、師伯一人一枚留著,這殺手們的東西取了便取了。”
了塵看著他歎了一口氣,笑了起來:“看你這生不如死的模樣,怕是你師伯也為你不值。”
華生嘿嘿笑道:“值了,想春天的時候,弟子全身上下加起來才十文錢,連給師父買一包茶葉都不成。”
“那些殺手都是元嬰境的修為,你當時就不害怕麼?”
了塵想著華生在風雪之中沉著應對,一個接著一個將黑衣殺手斬落雪地的情形,忍不住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有什麼好怕的?”
想著深淵之下的惡魔,華生冷冷地回道:“深淵之下的僵屍也是元嬰境的,比這些殺手恐怖多了,弟子一樣照砍!”
了塵聞言一時沉默無語,過了半晌才輕聲說道:“接下來好生養傷,莫要急著再入深淵,身體要緊。”
說完收起桌上的一乾事物,起身往外客堂外走去。
“鍋裡已經燒了水,你喝完茶就去泡一泡,明天不要出門了。”
說完咣當一聲,拉上了小雜院的大門。
華生呆坐桌前,心想我還有許多話沒說呢?轉眼想想自己一身是傷,還是去泡一桶藥浴要緊。
喝了兩杯熱茶,華生走出客堂關上了小院的大門,望著風雪呼嘯的夜空,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自己在深淵裡受的傷還沒完全養好,轉眼間又添新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