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不遠處有一名黑衣人走過來稟告道:“公子,昆侖的長老已經往這裡走來,我們要不要先回避一下?”
“如何回避?今天我們躲了過去,他們明天就能放過此事?”朱九沒有回頭,隻是看著一旁的華生。
黑衣人領命,抬起頭來問道:“山下已經有兄弟們上來,要不要去接應?”
朱九思考片刻後說道:“你去接應吧,如果他們真的敢動手……”看著華生的眼神變了變,苦笑說道:“他們不想忍,那隻好先把那事提前了。”
黑衣人領命轉身離去。
納蘭秋雪一時愕然,看著華生說不出話來,心想你們竟然帶了大隊人馬來昆侖?難不成真的要跟昆侖開戰不成?
你們憑什麼?這裡可是千萬年的宗門,哪裡是人伽師城的勢力所能撼動?
昆侖的迎賓樓還是中正平如,但是其他的宮殿建築,飛簷上雕有飛龍朱雀,看上去比世間的皇宮還在威嚴。
華生沉默抬起頭來,向著那座雄偉的宮殿,望著自宮殿裡緩緩走來的人群。
突然間,華生伸次伸手入蓮池,摘了一個蓮蓬放在納蘭秋雪的麵前,輕聲說道:“試試,味道還不錯。”
納蘭秋雪一聽更加無語,心道你剛剛才說這味道沒有你想象中的好嗎。
這才過去了多久,你竟然又跟我說味道還不錯?
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忍不住拿起麵前的蓮蓬,素手剝開一粒放進嘴裡咬了一口,隨著白色的漿汁在嘴裡爆開。
她終於明白為何華生會說,沒有想象中的好了。
蓮蓬雖好,這也是彆人家的啊,自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好了,更何況,眼前還有一幫大煞風景的家夥。
就跟自己想要安安靜靜地吃頓飯,身後去圍了一圈莫名其妙的看客一樣。
華生收回望向宮殿方向的目光,看著朱九冷冷地說道:“他們來要,這事怕是不能善了,這便是出世的仙門啊?!”
“噗嗤!”一聲,朱九含在嘴裡的一口氣噴了出來,他被華生惹得哈哈笑了起來。
靜靜地說道:“我說,你不會是怕了那些家夥吧?當初你在山道上被殺手們襲擊的時候怕不怕?”
華生聞言忍不住抬起頭來望向不遠處的那座宮殿,望向飛簷上威武的飛龍,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想不到自己頭一回來到昆侖,竟要麵臨撕破臉麵,刀劍相向的局麵。
就在三人各懷心思的時候,一身青衫年方五十左右,身材顯得微胖的中午男子已經穿過圍觀的昆侖弟子,來到了三人的麵前。
早在書院的慕容安然要找華生麻煩的時候,身為昆侖七長老的嚴天風,就已經得知了震驚昆侖上下的消息。
等到朱九出口大罵昆侖一幫長老的時候,所有的長老都感到了一絲詫異與不安。
已經有不少長老放出神識,鎖定了坐在涼亭中的三人。
華生跟朱九就這樣安靜地坐在涼亭裡麵,也不開口,隻是靜靜地看著來人。
身為昆侖七長老的嚴天風,身後帶著兩個弟子,神色緊張地看著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幫黑衣人。
場麵一時有些緊張起來。
隻是華生卻並不在意眼前的一切,他的來意已經告訴了流雲長老,自己代表的是雲起寺,而不僅僅是作為華玉哥哥這個身份。
而朱九明顯不想讓對方搶了先機,壓根不給對方說出憤怒、緊張、憤怒之類話語的機會、
而是緩緩開口說道:“昆侖人多,便能不講道理嗎?”
嚴天風一愣,看著朱九回道:“請問公子是誰,來自何處?為何說昆侖的長老雞鳴狗盜之徒,蠅營苟且之輩?”
朱九一聽,禁不住冷冷地說道:“難道不是嗎?若不是你們做出了雞鳴狗盜之事,我又何必親自跑來昆侖?”
嚴天風看著欲言又止的華生,雙眼卻看著不遠處的一幫黑衣修人,即便是這樣,他也隻是微微皺了皺眉。
就在此時,得到消息的流雲長老緊趕慢趕地來到廣場邊上的涼亭外,拉著七長老的衣袖跟他輕聲嘀咕了一番。
然後望著華生說道:“要不,還是等秘境開啟,救出被困的一幫弟子之後,再作理論?”
不料嚴天風身後的一個弟子開口說道:“想不到雲起寺的弟子所作所為,實在令人震驚,你把這裡當成了什麼地方?”
不等他把話說完,朱九冷冷地回道:“你是什麼東西,誰讓你站在這裡說話的,流雲長老,這就是昆侖弟子的素質嗎?”
隻是一句話,朱九便罵了昆侖所有的弟子,甚至連他這個長老也被躺槍罵了一嘴。
流雲長老眉頭一皺,看著嚴在風身後的弟子說道:“你是誰的弟子,平日裡沒有長老教你嗎?”
華生沒有不理會這個昆侖弟子,隻是撿起桌上一片茶杯的碎片,放在手裡看了又看。
然後靜靜地說道:“用不著解釋,我隻想知道昆侖一幫長老和弟子講不講道理?!”
“你不是見到我們眾多的弟子了嗎?”嚴天風看著華生和朱九微笑說道:“當然,如果你們認為我們昆侖不講道理,也不是不可以。”
“不都說江湖便是叢林,便是弱肉強食嗎?”嚴天風冷冷地說著:“這裡是昆侖,在這裡我的拳頭大,那便是我說了算。”
華生聽到這裡,手裡忍不住用力,隻聽“叭!”的一聲響起,本來已經碎裂的殘片,再次在他手裡四分五裂。
看得納蘭秋雪禁不住捂上了小嘴,心想若是自己用力去捏這碎片,怕是自己手裡早已經肉血模糊了。
而華生的小手卻跟雪中青蔥一般,沒有絲毫的損傷。
朱九靜靜地看著華生的一舉一動,跟嚴天風冷冷地說道:“原來,昆侖一向不講道理啊?”
嚴天風一聽怒了,上前一步說道:“我在這裡,我便是昆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