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劍下向來敵手,凡是見過他出劍的對手都已經成了他的劍下亡魂,他為昆侖立下無數功勳。
這才有了他今天的一切,便是掌門師兄,也得敬他二分。
他已經忘記了昆侖還有他惹不起的所在,他被憤怒衝昏了頭!
然而這一切,都在朱九手裡的空間戒晃動之下,一堆大好人頭落下的瞬間華化為了烏有,眼前的兩個少年直接擊碎了他的夢想。
然而直到這一刻,他也沒有在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
他在忍,因為他有一顆冷酷而強大的心!
身為洞天境的高手,隻有大長老和掌門可以與他抗衡,或者是昆侖那些隱於深山不出世的人物。
所以薑天海從未畏懼過什麼,甚至有時還會想著,若是大長老真的要去做那件大事,宗門裡還有誰能逃得過自己的一劍?
所以,他何嘗會懼怕眼前的二個年輕人?
就算涼亭中的朱九靠著伽師皇城獲得巨大靠山,就算朱九的目光絲毫不比他的眼神弱上幾分。
甚至比他還要冰冷與狠戾,可是,這裡是昆侖,你不要來惹我!
他的雙眼盯著華生,手裡的靈劍已經凝聚了一道驚天的劍勢,似乎是在告訴涼亭中的兩人,隻要自己願意,隻要揮手便能殺死你!
哪怕你的身份特殊,哪怕自己會因為這一劍而亡命天涯,隻是,那又如何?
而然不等華生開口,朱九便凜然相向,一拍麵前的石桌,冷眼相對。
因為朱九並不清楚這些黑衣殺手是不是薑天海派出的,雖然這件事情昆侖有最大的嫌疑。
但是表姐還沒回來,有些判斷還需要最後的證據。
可他依然非常憤怒。因為在他看來薑天海如果買通了這些殺手,那麼總有一天還會故技重施,買通殺手來謀殺自己等人。
所以,不管這些殺手是不是薑天海和嚴天風的人,朱九都清楚今日必須得出一個結論,提前麵對昆侖山中的陰謀黑手!
你敢出劍,你想殺我,請先掂量一下能不能付得起眼前的代價!
而自己一方有鐵一樣的證據,地上的大好頭顱,便是昆侖陰謀的證據。
眼前的人頭便是鐵證,任誰來,都無法抹去的證據!
一時間,涼亭內外似乎被一股寒冷的氣息籠罩了起來。
薑天海和嚴天風站在涼亭之外,華生靜坐桌前,朱風怒立風中,四人的目光如刀劍相向,所挾殺氣如同電光石火之間在空中交錯!
便是空氣充溢著的血腥之味,涼亭四周散發的惡臭,似乎都比不過四人的眼光冷酷!
連流雲長老也忍不住退後兩步,他從薑天海的眼神中看出了殺氣,從嚴天風的眼裡看到了死亡氣息。
看著眼前一觸即發的情形,流雲禁不住輕輕咳了一聲。
轉過身來,跟薑天海和嚴天風搖搖頭,輕聲說道:“兩位息怒,這可不是生氣的時候,眼見秘境將即,還是救人要緊。”
他說話的時機很巧妙,恰好在薑天海將要暴走的瞬間,因為他知道昆侖擋不住伽師皇城的怒火。
掌門夫妻兩人正在閉關之中,他可不想薑天海在這個時候惹禍上身。
薑天海手裡的靈劍依舊沒有回鞘的意思,而是看著朱九靜靜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我的劍離你不過五尺。”
他的意思明顯不過,對於洞天境的修士而言,五尺之地隻是他舉手之間,便能讓兩人人頭落地。
而然既然流雲長老出來作和事佬,他又不得不給流雲一點麵子。
但是嚴天風卻仿佛是不嫌把鬨事大,看著兩人說道:“昆侖豈能向世俗之人低頭,這讓我們以後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流雲一聽頓時愕然,他不知道嚴天風是怎麼想的,難道他要一手挑起昆侖跟伽師王城的戰火不成?
心道你的家人都在昆侖,這樣的後果你承擔得了嗎?
雖然舉世皆知昆侖是不出世的超級宗門,可是伽師皇城同樣有千百年的積累,真要翻了臉,怕是伽師皇城號令天下宗門群起而攻之。
這樣的結果,你一個長老能承擔嗎?
如果掌門此時突然出關,你們又將要如何應對?
更何況你們的身份、修為都不一樣,怎能以大欺小,怎麼可以在昆侖之上大打出手?
想到這裡,流雲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靜靜地說道:“嚴長老,你是不是想挑起昆侖跟皇城之間的戰火?!”
轟的一聲,流雲的聲音很小,這句話卻清楚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麵。
大戰將起,昆侖的兩個長老想了挑戰伽師皇城?
嚴天風臉上的表情平靜冷漠,但是內心卻顫抖不已,既然朱九敢帶著黑衣人上昆侖,怕是伽師皇城早已經做好了翻臉的準備。
如果真打起來,他能承擔這個後果嗎?
不等嚴天風回答流雲長老的話,華生放下捏在手裡的蓮蓬,冷冷地說道:“昆侖想與天下人為敵嗎?”
被華生一激,正以經曆喪子之痛的薑天海忍不住大吼一聲道:“昆侖弟子何在?且跟我一起滅了這些打上門來的螻蟻!”
轟隆一聲,如夏日驚雷在昆侖上響起,一時間又有上百昆侖弟子自四麵八方湧上來。
合著之前的人,瞬間在廣場之上聚集起兩百多昆侖弟子!
“鋥”的一陣長劍出鞘之聲在廣場上回響!聽在一幫人的耳朵異常地刺耳。
劍拔弩張之下,便是昆侖弟子一人一劍,也能將華生、朱九跟十幾個黑衣人斬於當前。
納蘭秋雪嚇得瑟瑟發抖,甚至忘了跟昆侖長老求情放過華生等人!
便在昆侖兩百多弟子步步逼近,薑天海握在手裡的靈劍將要斬出的刹那之間。
昆侖門山處響起了一道女子清冷的喝叫:“有我在此,誰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