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海的虛空之中,華生抬頭看著如九天神女一樣的納蘭秋雪,猶如絕代神魔一般不敢讓人直視其麵容!
有一種讓華生臣服其羅裙之下,再世為奴的錯覺!
神海中妹妹兩人漸漸地消失不見,這納蘭秋雪抬手之間如飛花落葉趕了出去。
華生的耳邊聽到的不再是溫潤婉轉的曲調,而是換成了冬日凜冽的嚴寒,如刀似劍,迎麵斬來。
獨立雪山之巔的華生衣衫,眉頭緊皺,承受著納蘭秋雪如嚴冬一般的威壓,以及她冷若冰霜的眼神。
如冰似劍的眼神隻是回眸之下,便要華生臣服於她的裙下,不許他再去回想妹妹和澹台小雨的麵容。
趺坐於青石上的華生幽幽地歎息一聲,一手拈花靜靜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且讓我看看你的威力。”
身化神佛的華生嘴裡有佛經輕誦而出,不疾不徐緩緩道出,如同天外傳來大道之音。
故佛於十方,而獨無所畏。我以相嚴身,光明照世間。
譬喻亦言辭,隨應方便說。今我亦如是,安隱眾生故。
隻一瞬間,雪山之巔金光大盛,莊嚴的佛經無視風中如妖似幻迷人的琴聲,讓人感受到了來自九天之上大道磅礴的佛法。
兩種決然不同的意誌、音符在虛空中碰撞在一起,如同二月春風伴著早春的驕陽,讓一山的冬雪緩緩融化。
春風化雪,不僅化去了華玉和澹台小雨的笑容,也化為了納蘭秋雪如夢似幻的絕世身影。
琴音再起,猶如君王降臨,想要留住華生神海中納蘭秋雪的身影。
佛音如道,道若流水,將世間一切汙穢衝入山川大地,彙入江河大海。
這道可怕的琴音,漸漸滲入華生耳中,要霸道地占據他的神海,將納蘭秋雪如一粒種子,永遠種在他的神海深處。
大道無痕,如春風指過,更如佛法降魔於春風化雨之間,讓人無法抗拒。
“從久遠劫來,讚是涅槃法,生死苦永儘,我常如是說”
一曲九天之上才能一聞的魔音幻曲,沒能將華生的意誌摧垮。
隻是在華生一句佛經誦出之際,九天十地發出了陣共鳴。
這一瞬間華生的氣質變了,身上彌漫著一股莊嚴的神佛氣勢,仿如行走在人間的神佛。拈花微笑之下,便要降妖除魔。
虛空之中琴聲和佛經遇上,便是佛與魔的交鋒!
一時間,雪山之巔的天地氣息在這一刻在瘋狂暴動起來,神海中的納蘭秋雪的氣勢越來越強。
三千神魔化神女,一時間變得無比的強勢,華生的神海之是刹那之間儘是納蘭秋雪的身影。
三千佛經如陽春白雪,此時的華生便是人間之佛,無邊的佛光從華生的神海深處緩緩彌漫開來,萬卷佛經鎮壓天下魔神。
琴音化為一道靈氣風暴,於神海之上跟萬道佛經針鋒相對,誰都不肯退讓半步,平分秋色。
神海深處的佛經如同清晨第一抹陽光緩緩長起,將天地間的黑暗一一驅離!
沒有黑暗哪來的光明,這一刻的魔音自然不甘就此離開,她要最後垂死一搏!
從黑暗升起的一輪朝陽,無視依舊躲藏在世間的一抹黑暗,我既然已經光照世間,哪容你再迷惑人心?
就在此時,天地間的琴聲化作片片飛花,往華生的神海中輕輕飄落,就算我不能繼續盛開,也要在你心底留下一抹揮不去的迷醉!
神海深處突然間升起萬道金光,如夏日烈火將片片飛花焚燒於虛空之中。
跌坐在地的華生拈花微笑,靜靜地說道:“一切諸法,如夢幻泡影!”
“嗡!”的一聲響起,神海之中有一尊巨大的金佛現世,將世間最後一抹黑暗揮手抹去。
最後的一抹黑暗化身神魔,望著眼前的神佛說道:“你在的地方,我就在。”
萬丈金佛在這一刹那開口,輕聲回應:“你不在的地方,我在。”
蓮花誕生於淤泥,盛開於淨空,中藏空心,素淨輕盈,紅萼白蕊,沁人心脾。
淨土處,魔將滅,佛不垢目。
拈花微笑的華生氣質仿佛又變了,化身萬丈金佛,於彈指之間,神海中納蘭秋雪的身影被萬丈佛光一一化去。
同時,天地間有萬道佛光閃耀交輝,將這一曲迷惑人心的神曲打斷。
琴聲停下,雪山之巔如同被靜止的時間刹那恢複,有陣陣山風指過,跌坐青石上的華生麵含微笑,這一刹,他便是天地間的唯一。
天地間的時間規則於這一刻恢複,閉目沉思的華生輕歎一聲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於一瞬間,天地間的萬道佛光漸漸收斂,最後化作天地間的靈氣,往華生的頭頂緩緩沒入。
神海中的黑暗不再,三個古經如驕陽一般,靜靜地懸浮在華生的神海之上。
睜開雙眼,華生凝視此刻的雪山之巔,如同他在昆侖的迎賓樓的窗外,看到一樹枯枝之間,漸漸的一顆青芽在綻開。
以萬卷佛法以無上的勇氣,華生將昆侖秘境的第一道考驗,一曲讓人聞之發狂的魔曲擊敗,並且化為了二月春風。
而此刻的華生,不過無想法身四重境界,竟已經有如此強大的意誌,於佛魔對峙之下,他便是行走在人間的佛陀。
看著坐在青石麵前的老和尚,華生如同再次跌入到一個新的幻境之中。
張了張嘴,然後怔怔地問道:“你是誰?你怎麼可以進入昆侖的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