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元低頭歎了一口氣,淡淡地笑了起來:“前輩是讓她們來陪我說話?還是讓那兩個女孩來天山上種茶養雞?”
老和尚哈哈一笑道:“我看都可以。”
李修元想了想,歎了一口氣道:“沒想到這家夥好的沒學到,儘揀一些沒有用的緣份回來,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是也不是,完成了五域之事,他還得再回到那方世界,那裡也有他的責任。”
老和尚靜靜地說道:“凡起心動念,便有因果,雖然因不在他,但是那果落在了他的頭上。”
李修元望著天山陰霾的天空,淡淡地說道:“我在這一方世界的債已經還清,華生的路就讓他自己走了。”
想著當初回到小鎮時,華生還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轉眼間,已經是五域的大修士了。
該儘的責任,該還有債,他都已經還清了。
等他離開這方世界,怕就是真的離開了。
畢竟,還有數不清地麻煩在等著他,而他來五域不僅僅是為了化凡,更是為了去念、斷念。
老和尚一愣,隨後淡淡地笑道:“你已經渡河良久,自然應該早那頂在頭上的船放下來了。”
輕輕一笑,李修元看著老和尚問道:“這風雪正勁,南疆的戰事應該暫時停下來了吧?”
……
北風勁吹,卻吹不倒南雲城頭的那一麵大旗。
從數十年前起,南雲城便鎮守著五域皇朝綿延萬裡的南疆大門,擁有最精良的騎兵,藏著最強大的武器。
與強大南疆部落各大王庭對峙,不知過去了多少年。
如今南疆的主帥,並非皇朝的大元帥薑火,而是皇城禁軍的大將軍納蘭雨,一個能跟國師大人稱兄道弟的傳奇人物。
國師大人已經歸隱,眼下這一場跟南海飛仙島的大戰,指揮的重擔便落在了納蘭雨的身上。
雖然當年他也曾跟國師一起征戰南疆,但是獨立指揮一場大戰,他這還是頭一回,雖然有花落雨跟歐陽東籬坐鎮南雲城,替他打氣。
從夏至打響了第一場大戰。
便將納蘭雨等南疆大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差一點沒有抵住南海大軍的攻勢。
南海飛仙島集結了蘭氏王庭和堅昆王庭共三十萬大軍,兵分三路將南疆三鎮占據之後,接碰上往往南雲城的方向推進。
正如李修元擔心的那樣,兩個草原部落果然將當年的戰場上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南海大軍。
正因為如此,讓南海飛仙島的去中塵可以從容推進。
甚至一邊緩緩往前推進,一邊想辦法將南疆大軍挖下的數百、上千個大坑裡的沼氣排放,或是直接引爆。
讓南疆大軍花了無數心血布下的大陣直接直了擺設。
雖然爆炸之後道路坑坑窪窪,影響了大軍的推進速度,但是卻沒能對南海大軍帶來一點損傷。
莫說納蘭雨、楊開義等人,便是遠在小鎮的老和尚也禁不住輕聲歎息,心道這可不是一場容易打贏的戰爭。
雲中塵看著眼前的一個個被引爆的大坑,看著兩個汗王背後卻冷汗直流。
心道若不是自己當初決定收買兩大王庭,怕是躲不過眼前無數的劫難。
這可是當草原大軍用鮮血換回來的教訓啊。
隻不過,即便如此,南海大軍依舊遇到了他們無法想象的抵抗和困難。
原因是心裡沒譜的納蘭雨,竟然讓十幾萬南疆大軍在數百裡的荒原上,修築了十二道巨大的戰壕。
每一道戰壕都像是一處天塹,橫臥在南疆的荒原之上。
要知道,李修元的計劃隻是讓他在此修建三道戰壕,以阻擋南海大軍發起的衝鋒。
而納蘭雨在跟楊開義,馬飛虎、馬天雲等人合計之後,生怕打不過未知的對手,於是乾脆號令將近二十萬大軍不計成本地修築了整整十二道防線。
於是,這十二道巨大的戰壕,便成了雲中塵等人的噩夢。
納蘭雨沒有跟先生學過兵法,但是李修元卻將幾卷兵書傳給了他,再加上他當年一直跟在李修元的身邊。
可以說,當年的南疆大戰從頭到尾,納蘭雨事無巨細,一直陪在李修元的身邊。
於是,他將李修元用過的一些招數,再次使用了一遍。
在荒原上挖的大坑為南海大軍所破,但是他在每一道戰壕上,都是南海大軍準備不了數千架在木頭打造的重駑。
更不更說上千桶上火油跟數不清的樹枝和枯草了。
當年開陽城外一戰納蘭雨沒有參加,但是李修元將修羅天域決勝關一戰的招數教給了他。
這些重駑都是在北海大戰之後,五域皇朝重新改良過的武器。
威力比北海戰場上強大了一倍不止,殺傷力更是讓南海大軍頭疼不已經。
且不說被重駑重傷的淨土和戰馬,光是輕傷的士兵,就讓南海大軍減員三成以上。
等到氣急敗壞的雲中塵指揮大軍攻破第一道戰壕,欲要繳獲對方的重型武器時才發現,這又是另一場噩夢的開始。
納蘭雨指揮下的南疆大軍在撤離戰壕的前一刻,便已經在數千的重駑上澆上了火油。
風助火勢,隻要幾枝點著火油的鐵箭,便瞬間將整個戰壕點燃。
這些木製的重駑,瞬間化為了一團團不可撲滅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