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劫雷轟隆隆地劈了兩個時辰,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震得南雲城一幫人已經磨木,誰也想不到華生在渡什麼劫,因為連小黑也不清楚。
震得南疆三鎮的南海大軍一個個無語地望著陰山方向陰霾的天空。
因為他們清楚記得便是初夏時,陰山深處也響了一陣劫雷,卻遠不如今天這般恐怖。
便是飛仙島少島主雲中塵也皺著眉頭,望著陰山方向漆黑的天空,跟身後的尚東林說:“軍師,你怎麼看?”
尚東林想了想,靜靜地說道:“這樣的劫雷,不是陰山深處的絕世大妖渡劫,便是五域有不出世的高人在陰山深處隱居。”
雲中塵點了點頭:“敢選在這樣惡劣的天氣破境,也算是一個狠人了。”
尚東林歎了一口氣,想了想說道:“還好不是來自南雲城的方向,便是人類修士想必也是不入世的高人了。”
雲中塵想了想,看著他說道:“這一戰我們減員不少,來自陰山的龍少雲不是沒事嗎,讓他帶上兩百人往耶律王庭走一趟。”
尚東林一聽拍掌讚道:“如此甚好,正好那家夥來了這裡啥事也沒做過,眼下就讓他走上一趟。”
雲中塵點了點頭,靜靜地說道:“哪怕耶律王庭出一些戰馬,帶來一萬將士也成,事成就後,三鎮就扔給他們三個王庭。”
尚東林一聽哈哈笑道:“這三鎮也沒多大的油水,讓他們代為管理還能省不少的心。”
“那就麻煩軍師,一會跟那家夥說一聲,挑選一些得力的助手,這幾日便動身吧。”
望著天邊漸漸停歇的雷聲,雲中塵臉上的神情變了再變,終是轉身往客堂裡走去。
這一日,還有更多的南海大軍的將士,如雲中塵和尚林一樣,在議論陰山深處渡劫的究竟是妖獸還是人類修士。
便是靜坐屋中的端木若蘭也輕輕邯皺起了眉頭。
在她看來,若不是萬不利己,誰會選在這樣的天氣破境渡劫?
隻有呆坐某個深院之中的龍少雲心神不寧,這裡隻有他一人知道今天這一陣驚天動地的劫雷因何而來。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便是那個當日帶著一隻烏鴉殺了三個大哥,又滅了南海飛仙島五個大修士的殺神。
若不是這今天的這一陣毀天滅地的劫雷,他差一些便將那個殺神給忘記了。
因為失去了三個高手的事,他並沒有推到不並不認識的華生身上,而是說陰山深處來了一個可怕的妖獸。
這才讓雲中塵暫時放棄了前往陰山深處一挖究竟的想法。
想不過,隻是過去不到半年,殺神又回來了。
……
從辰時開始降下第一道劫雷,一直持續到午時一刻,天空的劫雲才緩緩散去。
躺在雪地裡的華生已經記不清究竟有幾道七彩神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身上的傷口在神光的照耀之下稍稍恢複些許,接著又一數十道劫雷當頭劈下,最後他隻好麻木地跌坐雪地,任劫雷一道又一道劈在他的身上。
若是李修元在此,也會被眼前的華生嚇壞。
因為之前為了對付山間的妖獸和上千的土匪,華生將乾爹準備給自己的神符用得差不多了。
於是麵前眼前的劫雷他隻能以身硬扛。
結果就是,硬扛之下的無相法身愈漸凝實,大有一種破空飛升的趨勢。
直到最後一道上百道劫雷齊齊落下之前,他才在頭頂上貼了一張神符。
道萬道金光跟天空是百道劫雷齊齊對轟在一起的刹那,跌坐在地的華生頓時飛上了半空。
便如當年的少年國師在北海刀山之上,在破了肉身之境白日飛升一樣。
最後一道七彩神光華生是懸浮在半空之中完成的,因為他的無相法身已經是第九重圓滿。
若不是之前他引動了陰山神廟跟天山神廟相合應,修複了五域殘缺的天道,這一刻他已經飛升離開了五域這方世界。
望著漸汽失消失的七彩神光,華生緩緩自天空落下。
忍不住怔怔地說道:“前輩,我剛才是不是要飛升了?”
他的話音剛落,平地裡起了一道清風,卷著他往石屋而去。
待他回過神來,卻是老和尚靜靜地坐在他的麵前,桌上的小炎爐已經嗚嗚地響著,水壺裡的雪水已經燒沸。
地上有一盆炭火正在靜靜地燃燒,回到石屋的華生,頓時覺得身上一暖,忍不住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怔怔地問道:“前輩,我是不是差一些便飛升了?”
老和尚看著他微微一笑,伸手往壺裡落入二片靈茶,待得兩人捧起一杯熱乎乎的靈茶,才嗬嗬地笑了起來。
“若不是你當初引動了陰山深處的神廟,話說你這會已經是另一方世界的修士了。”
在老和尚看來世間的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蘭因絮果,必有來因。